直到顾北烬离开,她心跳得依旧难以抑制。
季晚微微垂眸,眼前闪过医院内,沈夫人跪下哭求的模样。
“晚晚,阿姨求求你救救淮书。”
“只要你肯嫁到顾家,季家就愿意支付淮书的手术住院费。”
"你忍心看着淮书就这样死去吗?”
她不忍心。
季晚轻叹了口气。
所以……她翻身卷进了泥泞。
从猎场回来,季晚回到顾家时,已经很晚。
顾北烬在洗澡。
季晚拿捏不准顾北烬的喜怒,心里掺了半分忐忑。
顾北烬确实是纨绔、是花花公子、是浪荡子不假。
可他喜怒莫测,慵懒迷人。
季晚皱了皱眉,这样的男人,才更危险。
她正想着,这时,冯清的电话打了过来。
冯清是她好友,身在国外,这两天才听说了她的婚事。
她沉默片刻,嗓音微涩,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顾北烬这些年少有沾惹顾家的事务,看着浪荡不成事,可出手却比他那个大哥狠戾果决得多……”
顾北烬纨绔之名虽然在外。
可十几岁时,就在华尔街杀出过一片天,只不过顾母死后,顾北烬才渐渐变得纨绔。
可是,为了顾母的死,顾北烬不知道把多少人送进了监狱。
这种表面玩世不恭、实则心狠手辣的男人又怎么会是良配。
季晚怔了下,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关于顾北烬这样的评价。
“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总归季振华是要把我卖个好价钱。"
季晚指尖微动,轻声道:"更何况,我不能看着沈淮书去死。”
季晚垂下眸,任由睫羽遮住眼底的荫翳与冰冷。
十六年前,她母亲去世,容氏易主,改成季氏,季振华再娶。
她被送往乡下,待了八年。
八年前,她重新回到季家,结识了沈淮书。
他对她来说,亦师亦友,亦兄亦友,可两年后,沈淮书车祸,沈家落难。
她总觉母亲当年的死、容氏易主还有沈家的都事出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