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照例前往相国寺,找无满那个老不死的和尚,问他何时才能摘下自己手腕上的佛珠。
同时不忘给所谓的佛祖上一炷香。
当然,那个老不死的没给出具体答复,尉迟璟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原以为这一日与过去无一般差别。
想着朝堂上那几个开口就是道德礼仪闭口就是子嗣传承的老家伙,尉迟璟只能强制压下心中的嗜血暴戾,努力不让自己干脆砍死他们,这才逛到了百年槐树边。
相国寺的百年槐树是真的有百年历史。
深深盘踞在这方寸之地,支撑起万千生灵。
初雪纷飞,红绸挂着签在雪白的茫茫人间,异常夺人眼目。
当然,一袭大红狐裘的人矗立在百年槐树下,亦是令人挪不开眼。
第一眼,是因为红白交错,视觉产生巨大的冲击力,从而一下吸引住人的目光。
第二眼,是女子清丽绝艳的容颜浸满最真挚的虔诚,双手合掌地跪求苍天鬼神庇佑,满天红绸随风飘扬,伴随雪花飘落,在她头顶上好似造出了最真实的仙境。
大抵是氛围太好了些。
大抵是鬼使神差作孽。
大抵是木鬼之槐树乱了心。
尉迟璟生平第一次如此认真以十成十的心神凝视着狐裘女子,足足有几息的功夫。
一见钟情吗?
尉迟璟不承认。
单纯就是想把这个女人夺过来罢了。
*
才从礼部忙完回来的孟时淮还未吃得上一口热茶,就被火急火燎的小厮拖去了宝金园。
孟时淮:“……”
这一路不长不短,但足够小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差不多了。
在得知金姨娘不过是把容姐儿的木头小人踩坏后,娘子却让下人狠狠掌掴了金姨娘二十个巴掌后,孟时淮的秀眉瞬间拧在了一起。
娘子大方得体,这是怎么了?
往日的娘子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过分之事?
联想到今早陆妧夕才坐着马车从皇宫回来,孟时淮压制住心头的一丝好奇与不满。
又听说了今日午后,母亲与娘子在潇湘苑水火不融,孟时淮紧得不能再紧的眉头再次加深。
“儿啊!看你娶的什么祖宗,竟然敢说你娘纵容你宠妾灭妻!”
“她也不想想她如此善妒,就给你纳了三房妾室,还不让妾室生下咱们孟家孩子,这是什么宠妾灭妻?!她这是打断要绝你的后啊!!这要我怎么去见你死去的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