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有前线的一手情报,他们在明知道轰炸行动会失败的情况下,仍然进行着这项行动,送了一批又一批的幸存者过去。两年时间里,轰炸行动从两万人锐减到五六十人。
为什么?
因为生存地人满了。
半晌后,隐士揭开锅,发现蛋煮散了,他用筷子捞了几下,还没有回过神:“……可我们有三个生存地啊。”
谢枕书指节贴着空杯,说:“你见过其他生存地的幸存者吗?”
“哐当”
隐士的筷子掉锅里了,他心惊肉跳,道:“变成鬼故事了!”
好在佳丽说:“我见过。”
苏鹤亭的尾巴稍垂。
佳丽接着说:“但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苏鹤亭的尾巴一僵,悚然地蜷起。
难道其他生存地都是空的?
谢枕书察觉到尾巴在上上下下,说:“……我就是问一下。”
其他人皆松口气。
隐士把蛋汤倒碗里,擦了擦手:“哥哥,你说的消耗行动也够吓人的!”
苏鹤亭说:“你喊他什么?”
隐士一派自然:“哥哥啊。当然,不是说谢哥比我大,就是尊称。”
苏鹤亭“哦”了一声,不爽都写到脸上了。他单手撑脸,凉凉地说:“还喊叠词。”
隐士做出伤心状,道:“亏我们是亲兄弟,有同一个妈,你都没这样喊过我。”
苏鹤亭道:“你想屁去吧。”
隐士插科打诨,冲散了刚才的沉重气氛。即便刑天的轰炸行动动机存疑,他们也不能即刻查证。
隐士说:“当务之急还是你那病毒,先把它解决了,才能商议下一步,不然我怕你小子兴奋过头,再杀一个卫知新。”
谢枕书放下水杯,杯子正挡在隐士和苏鹤亭之间。他道:“我可以。”
隐士看看他,又看看苏鹤亭,抱紧自己的锅铲,愣愣道:“哦……哦!你俩打算,呃,在哪里进行这项神圣的活动呢?”
谢枕书道:“我家。”
隐士眼神变化,语气越发奇怪:“会不会太快了?”
佳丽听完消耗行动后就陷入沉默,这会儿勉强打起精神,道:“卫达既然没有死,就能回去跟刑天再做交易,妈妈这里也不安全。意识连接不是小事,如果谢先生有适合的地方最好。”
苏鹤亭忽然问:“妈妈跟森谈什么生意,这么久?”
佳丽说:“那天撤退都是森的人在掩护,妈妈跟他们签了改造协议,今天在谈细节。”
福妈在黑市有自己的人脉,但用森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森能让所有行动合理化,他背靠交易场,并不害怕卫达。
苏鹤亭靠着椅背,道:“我还有事情没有跟妈妈讲。”
佳丽看了眼谢枕书,像是在确定谈话是否能继续,但苏鹤亭这么直白,想必谢枕书知道得不少。佳丽信任苏鹤亭,因此信任谢枕书。她说:“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了。”
隐士指着门,道:“营救行动结束后有人送了纸条过来,上面写着计划继续,妈妈就和森查了一下,发现你跟刑天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鹤亭纠正:“那是被迫的。”
佳丽说:“最早的消息没错,刑天确实换了拼接人去行动,是我们理解错了,这次行动原来是线上的。不过你单独行动,要小心点,刑天的话不能全信……实在不行就算了,去他妈的,跑吧。”
苏鹤亭看出佳丽的颓态,道:“我没事,线上还能问问惩罚区的人见没见过阿襄。”
佳丽的女儿就叫阿襄。
惩罚区里有多少人,佳丽不知道,但她指了下自己的文身,道:“姐谢谢你,一会儿把阿襄的照片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