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个女人决定嫁给一个男人,是很不容易的事,我们应当好好珍惜才是!”
指尖一动,手中的香烟瞬间变成两截,烟雾渐渐消失,那点点星火慢慢熄灭。这一灭,倒让他顿时清醒,他自嘲一笑,她如今儿女绕膝,夫妻恩爱,他这又是在干什么?
“夫妻”?!
冷漠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抓起房子桌上的钥匙,起身往外走去。。。。。。
天空漆黑,工作了一整天的人回到家中,灯光从窗户中透出,映出一片辉煌。谁家的小楼,灯亮了又熄灭,一盏一盏,像楼下的人心中的微弱星光。
又一支烟头熄灭,顾掣峰望着头顶上那个变得漆黑的窗户,自嘲的笑了笑,他今天有些莫名其妙,打火,驱车离开。。。。。。
“啪!”门开了,颜柯一看竟是阳阳。
她把咖啡店的账目刚刚对了一遍,才睡下沒多久,见阳阳穿着小睡衣,走进來,不禁问道:“阳阳怎么啦?”
阳阳小眉头紧紧地皱着,眉中难掩担忧:“妈妈,果果好像睡得不安稳,一直在说梦话!”
“说梦话?”颜柯心中有些担忧,立即起身。
房间里,果果躺在小床上,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面色不正常的潮红。颜柯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滚烫。
“果果!果果!醒醒!”颜柯叫着果果,焦急的叫着:“告诉妈咪,你还有沒有不舒服?”
“啊?醒醒?告诉妈咪!”
果果这才睁开眼睛,平常大大的眼睛里少了一点清亮,多了一些迷蒙,嘟囔道:”妈咪,果果头晕晕的。。。。。。”
说着又睡了过去,颜柯迅速的跑回房间换衣服,又替昏睡中的果果换衣服,准备找黎晓东來接她们,电话里回应的却总是无法接通。她只好交代阳阳好好睡觉,自己忙抱着果果下楼拦车。
月已移到半空中,路灯亮着,却也昏暗,路上一个人都沒有,更别说是车了。她急得满头大汗,怀里的果果还在迷迷糊糊的说着。她心下一横,抱着果果就开始跑。
她抱紧了她,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她的心尖发疼。她身体不好,孩子们是早产,她历经九死一生生出他们,他们的个头比一般的双胞胎明显小了一个号。他们出生时身体弱,一点点伤风感冒都可能会引发大的病症。她从不敢有半点大意,好不容易长大了,身体好一些了,今天怎么会忽然发烧了呢?
从小区出來,大路上车來车往,每个人都在疾驰,却沒有人停下來,她拦不到车,医院要走上大半个小时才能到。
“妈咪,果果难受!”
好不容易听到了一句,颜柯也难受得想哭,压下哽咽,安慰着:“乖啊!果果乖!妈咪很快就带你到医院了!你先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司机!哎!”她伸手去拦,车子却飞快的开走,她追不上。
“妈咪,果果难受!”
“乖!等等啊!乖!很快就到了!”颜柯一边安慰着,一边继续拦车,无意中却跑到了路中间,一辆跑车急速的刹车,她以为看到了希望,正想开口求帮忙,里面的人已经破口骂到了:“疯子!大晚上的跑到路中间來干什么!不想活了是不是!”
“对、对不起!”颜柯的泪当场就滚落下來了,连忙点头道歉,车子一开即走。她望了望來來往往的车子,脚下又开始动了起來。。。。。。。
“上车!”
身边忽然停下了一辆车,熟悉的眉眼带着冷漠显现在眼前,颜柯却看到了希望,眼前顿时一亮,也顾不得那么多,忙抱紧了孩子,坐进了后座位。
顾掣峰走了一圈,不知发什么神经,又开回了这条路,看到她一个人抱着孩子拦车。三更半夜,娇小的她抱着孩子跑來跑去,满头大汗,头发乱得不成样子,鼻子眼睛都拧到一块儿了。终究是看不下去,停了下來,手里紧紧地捏着方向盘,心里却暗暗地骂着自己。
坐进车内,外面的喧嚣都被隔绝在了窗外,他什么话都沒有,她这才意识到有些尴尬,下意识的抱紧了果果,想了想,道了句:“谢谢!”
顾掣峰目不斜视,一言不发,从镜子里看到她抱紧孩子的手,仿佛一只保护幼崽的母兽,心中嗤笑,她还真把他顾掣峰当成洪水猛兽了?他还能吃了她们娘俩不成?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却暗自紧了紧。
“妈咪,果果难受!果果想爸爸了!”
“爸爸,什么时候回來啊?”
。。。。。。
颜柯这时才挺清楚果果的话,心中一紧,有口难言,她竟是如此的想念爸爸吗?难道她真的低估了孩子对爸爸的依赖?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前面的男人,碰了碰果果的脸颊,轻摇的哄着她:“乖啊!爸爸很快就回來了!等果果病好了就能看到他了!果果先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