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虽不知礼节,可小王倒要看看他们骨子里卖着甚么药?龚大夫,告辞。”
“殿下慢走!”
赵德昭便匆匆地下了凉亭。
厢房内
“这刘鋹做事真是不按牌理出牌啊,如此夜深,便遣派那鸿胪寺少卿前来传召。”其他出使汉国的宋国使臣抱怨道,他们已经在屋内饱睡,即急匆匆地换上官服,出面迎接。
赵德昭依旧在一身白衣,他倒没有换衣服,而是直接出面。
“殿下,你来了。”那个鸿胪寺少卿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倒是没有丝毫脾气。
“少卿今夜至此,莫非你家国主……”
“哦。”鸿胪寺少卿立即拿出圣旨,宣读了起来。
宣读完毕,意思大概是三日后在上春殿宫中举行宫宴,正式接待宋国使臣。
这时候赵德昭道:“为何不见唐国使臣?”
鸿胪寺少卿听见这句话,道:“这下官倒是不知。”
“本王此番前来,就是希望调和唐、汉矛盾,当年唐国知事诰潘佑在国书称两国‘情若弟兄,义同交契’,如今为何这般了,若是你家国主不接见唐国使臣,我怎好做这个和事老啊?”
鸿胪寺少卿的脸面有些不快,不过他也只是怔了一会儿,便再次道:“这事我家国主并未通告。”
“哦?”赵德昭意味声长道,“你家国主不知,为何你们这些官员不上奏天听,还是你家国主好面子,先前唐国国主得罪了他,便要扣押唐国使臣,不放北归,若不是唐国国主通信函给我大宋皇帝,大宋也不会派遣使臣前往兴王府了。”
鸿胪寺官员听了这番话,脸色有些不善,不过他并不好出面反驳,因为刘鋹是皇帝,若是违抗刘鋹的命令,便是死路一条,刘鋹是怎样一个人,整个兴王府乃至整个天下的百姓都知道。鸿胪寺少卿一抖官袍,便拱手道:“话已至此,下官也就告退,殿下若是实在觉得不妥,三日后可以亲自跟陛下说辞。下官告辞!”
赵德昭也知道那个官吏的无奈,当这样的臣子真是委曲求全啊。
“慢送——”
……
第二日,赵德昭去了安排二人的地方,二人已经恢复气力,那个弱小的公子哥儿也是躺在床上,神色慌张地看着面前的赵德昭,一口蹩脚的汉话说着,把房间内的气氛都搞活了,而那个公子哥儿的仆从老云说话倒是流利,后来赵德昭便知道这人是个武师,擅长使用剑术,也会锻造剑,叫卓剑云。
至于他家郎君,倒是唤他宝郎君。
赵德昭也隐隐约约间从那个落魄公子哥儿的话中,知道了一些大概的情况,不过赵德昭还是觉得那公子哥儿一番言语中还是隐藏着甚么重要的事情,在赵德昭的印象中,如今安南算是独立了,不过安南现如今正受十二使君之乱,吴朝即将覆灭,丁朝还未建立,十二使君如同割据的节度使一般,手中各自握有军力。
赵德昭心想,这巴掌大的安南居然闹出这么多割据势力,这也是当年唐国藩镇之乱的延续啊,赵德昭不知道这个公子哥儿的身份,但是他冥冥之中觉得此人或许是个大人物,酒楼方面这几日也在抽调人手调查此事,只不过目前并没有消息知道这个“宝郎君”的身份。
兴王府地处南方,进入六月份雷雨天气时常发生,这到了下午的时候,赵德昭刚离开那户宅院,天空中忽然发出炸雷,随即天气突变,豆大的雨水已经顺着屋檐倾泻下来。
小贵子在一旁嘟哝,他的衣衫差点全部湿透了,“公子,这雨来得也太快了。”小贵子一手拧着衣服,上面的水都透出来了。
没办法,赵德昭又赶紧返回了宅院中,大概持续了两刻钟的时间,雷雨就停了。
这几日,赵德昭倒是每日都在城中清闲,然后去了几趟酒楼,每次回礼宾院倒是带着一些酒菜,刘鋹也是照常送来一些衣物等日常用品过来。
宋、汉两国看似和平,实际上在暗中汹涌着,远在北境,自魏王出使汉国后,宋国朝堂之上也在关注着两国间的交往,按照刘鋹的意图,势必不会臣服大宋,而大宋也不会错失这场机会。
崇元殿大朝会上,赵匡胤君臣都望着南方,期望魏王使臣的表现不会让他们失望。
南境内,郴州、郎州等地也在防范汉国的军事行动,正枕戈旦待、厉马秣兵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