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烟尘滚滚,大地仿佛都在此刻剧烈抖动起来,在骑兵部队嘶吼着浩浩荡荡冲过来的时候,站在第三排拒马后方的石笋险些没握住手里的火枪。骑兵冲锋带给他的震慑力太大,不止是他,队伍中的大多数士兵在此刻都剧烈抖动着身体,看都不敢看前方一眼。
“坚守位置!等待射击指令!”
尽管再怎么相信亚恩,特里斯在看着骑兵冲过来的时候心里还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看着越冲越快,越来越近的骑兵,他的内心狂跳不止,手也下意识的握住了一旁明晃晃的长矛。
看着距离自己不到四百步远正在前进的的骑兵,石笋只觉得自己在天上看到了过世许久,正朝自己微笑着的奶奶,当骑兵齐刷刷越过第一排拒马的时候,石笋只觉得奶奶正在朝自己招手。正当队伍里不少人准备逃跑的时候,庞大的骑兵队伍在瞬间停了下来乱成一锅粥。甚至特里斯他们都还没有开枪,就有不少人被撞下战马,接着便被拒马上锋锐的长矛所贯穿。
队伍在瞬间就失去了原本的队形,各种叫骂抱怨哀嚎声不断。
“该死的这马跳不过去!距离不够马儿跑的!”
“后面的别上了!他妈的这木架子上有长矛,刚刚已经有几个倒霉蛋被插死了!”
“啊!我的腿!该死的畜牲踩断了我的腿!”
骑兵的突击和很多事情一样,他不是说停就能停下来的。高速冲锋的马儿可不像人一样有脑子,如果前面的人突然失去了速度那后方的战马铁定会撞上去。此时第一排拒马发挥了他应起到的作用,在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中,又是好几十个倒霉的弓骑兵被永远留在了拒马上!
这惨烈的一幕被站在山顶的弗迪科看的明明白白的,他从未想到这看这简陋无比的木架子对付骑兵竟有这番威力,心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他冲着身边的副将大声吼道:
“撤退!让他们撤回来!后排弓骑兵放箭掩护!都快他妈的别上了!快给我敲锣!撤退!全体撤退!”
在弗迪科身边的副将也同样惊讶于山脚下的战况,巨大的观感刺激在不知不觉间影响了他敲锣的速度,直到弗迪科吼到最后那句‘全体撤退’时,他才猛地回过神来使劲敲响了铜锣。
‘咚!咚!咚!’
急促的三声巨响是弗迪科给弓骑兵定下的撤退信号,在听到嘹亮的锣声后,一部分排在最后的骑兵疑惑地停下了正准备突击的战马,纷纷用一脸不解的表情朝山上看着。而第二第三梯队的骑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对他们来说能操控住受惊乱跳的马儿不被甩下去已经是此时的极限了,撤退什么的简直天方夜谭。
面前的战局仍旧混乱,特里斯并不打算放过这绝佳的好机会立刻带着士气高涨的八十多人翻过三道拒马端着枪往前走了过去。他们在距离混乱骑兵很近的地方开火射击,密密麻麻的弹雨随之朝着骑兵呼啸而去。
突然响起的爆炸声使得场面越发混乱了起来,弓骑兵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战马在瞬间又躁动了起来。在越来越多的爆炸声和战马的嘶吼翻腾过后,特里斯放眼望去,在一二道拒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活人了。看这被拒马上长矛贯穿正不断呻吟哀嚎着的敌军,特里斯在长叹一口气后朝周边的人缓缓说道:
“给他们一个痛快的吧,顺带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伤兵。大家打扫战场,之后把铁器还有幸存的马匹都牵回来,加固拒马,我感觉他们马上就会冲第二次。”
站在另一边山上的弗迪科看着这一面目眦欲裂,他实在难以相信,自己掏空整个金稻城所组建的弓骑兵机动部队经此一战竟损失了一大半,而且还是败在几根毫不起眼的破木头以及没有人用的长枪下。忽的,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尖锐,像只猎鹰一般死死盯住了在他身边的那名将领。
感受到了弗迪科看向自己的目光,刚刚开玩笑的那名将领内心顿时一阵发毛。看着面前神色自然的弗迪科,他轻声问道:
“大,大人……大人您……”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你刚刚是不是说我们会一头撞死自己来着?”
刺骨的寒意在瞬间席卷了那名将领的全身,身体内高涨的害怕之意正不断催促着他赶紧跪下向弗迪科请罪。他的确那么干了,可这并不意味弗迪科会仪式心软饶恕这个仅仅只说了一句玩笑话的倒霉蛋。
“大人您看!敌人在打扫战场!他们距离我们很近,如果现在让弓骑兵射击我们一定能打败他们!”
气愤的抽了对方一个巴掌,弗迪科甚至都来不及收回染着鲜血的佩剑厉声咆哮道:
“那你还不快去!现在我要你亲自带队上去!快去!”
被打了一耳光的副将在看到了弗迪科那张溅满鲜血的脸庞以及上衣后,他一时间甚至都不敢抬头平视对方。快速点了点头,那名副将便好似逃命一般逃离了弗迪科,接着快步回到了自己所统领的弓骑兵面前。看到了领队,停下攻击的众人纷纷上去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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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刚刚是怎么一回事?我听其他人说我们伤亡很高?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