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钟情的话,纪彦庭的眉心顿时紧皱起来,他看着面前的女人,良久才缓缓说道:“你知道那场赌局了?”
提起那场令人作呕的赌局,钟情便觉得一阵恶心,她从来没有想到,在自己付出真心,并被这个男人再次打动的时候,他却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他和潘微一起玩弄的一个心计而已。
这一切,都让她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没错,”钟情点点头,承认了纪彦庭的话,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面前的男人,良久,缓缓地说道:“对了,纪彦庭,我刚刚忘记恭喜你了,你赢了那场赌局,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最后的奖励是什么,但是纪彦庭,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赌徒,感情的事情,都能够收放自如!”
说到这里,钟情已经感觉到了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说出来这些,除了让纪彦庭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更加的不放过自己之外,还有什么好的效果,只是这些,如果不说出来,她会觉得自己心中很是憋屈。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的委屈,全数被自己一个人背了,却偏偏,她说不得,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够默默的承受一般。
如今,她猛然发现,原来看着别人陪着自己一起痛苦的样子,真的会让自己心中好受一些,她现在,竟然发现自己像是入了魔怔一般。
想到这里,钟情顿时愣住了,她是真的魔怔了,因为她想要纪彦庭体会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钟情,那一场赌局,我不否认!”良久,纪彦庭缓缓的坐在沙发上,随后,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份红色的请帖。
“我想,上一次给你的请帖,你一定没有带在身上吧,那么,就不需要带了。五天之后,我希望你能够准时出现在婚礼上,否则到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纪彦庭得到这句话刚刚落下,钟情便立刻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只是在看见男人一脸的凝重之后。顿时将头转向一边:“我可以拒绝!”
“你不可以!”几乎在钟情说完上一句话之后,纪彦庭便快速的打断了她的话,声色俱厉的说道:“钟情,就像是你说的,我只会用那份契约威胁你也好,还是用强势对待你也罢,这场婚礼,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说着,纪彦庭看着面前的女人:“三年前,你不是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吗?钟情,三年前,你可以做的很好,三年后,你同样可以!反正,不过是主角变了一下而已!”
说着,纪彦庭将红色的请帖,放在钟情的面前,没有伴手礼,甚至属于这场订婚的任何东西,都没有,纪彦庭寒酸到,只给她一张简陋的请帖而已,就像是在随手打发着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可是刚刚这个在打发她的人还说:她非去不可。
看着面前的那抹鲜红,钟情突然之前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来,不是说,喜怒哀乐吗?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词语,能够准确的表达出自己此刻的感受呢……
“纪彦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钟情缓缓的伸手,拿过茶几上的请帖,随后看着面前的男人:“我那个时候,不过是在人后说了几句重话,而现在,你却要我出丑在众人前,这次之后,可以扯平了吗?”
时间顿时像是停顿了一般,纪彦庭猛然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动着,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过了良久,纪彦庭才恍惚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作答:“钟情,弱者,是没有机会和我谈判了!”说着,转身。走出房间,重重的关上门。
纪彦庭没有离开,钟情能够感觉到纪彦庭的脚步走到了一旁的主卧,同样是很大声的开门声。
明明是大白天,明明该是炎热的季节,可是钟情还是感觉到身体一阵寒冷,就好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样。
钟情缓缓的转身,看着外面的一切,良久竟然轻轻的笑了出来,其实去参加所谓的订婚典礼也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自己可以彻底的死心,只是,一想到周围那些可以杀死人的目光,钟情便只感觉一阵悲哀。
纪彦庭是存心在让自己出丑而已,她从来都是知道的!
而与此同时,一旁走廊的另一间主卧,纪彦庭躺在床上,早已经换上了睡衣,他太累了。这几天,订婚宴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插手,千重韵和吴翎两个人,完全在一头热的忙碌着,甚至纪氏那边,他似乎也失去了兴趣一般。
从来没有想到,订婚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纪彦庭猛然想起,多年前,曾经有一个女人,垂头站在自己面前,明明脸红的厉害,却偏偏说自己热的,那个时候,他缓缓的将戒指套在那个女人的食指上,心跳的快要快过一盘的呼啸而过的飞车党。
可是,纪彦庭朦胧中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曾经让自己甜蜜求婚的女人的样子了,因为她突然转身,朝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甚至,一下也没有回过头来!
他急的满头大汗,却只能任由她消失在他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