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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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那不勒斯,老城商业区。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也是达利画廊开业的日子。
画廊老板是个华裔,名叫许自耕,今年三十四岁。
打眼望上去,合体的西装,微卷的头发,搭配上金丝眼镜,典型的画商装扮。
再往骨子里深挖,唯利是图乃其性格轴心。
持有另一半股权的是老板娘冷杉,同为华裔。
她和许自耕还没正式注册,是未婚夫妻。
二十四岁的冷杉从来不急不恼,总是一副气定神闲、沉稳持重的样子。
正因为这份独特的气质,她好像压根就没有过青春期。
活到二十几岁,几乎不穿短裙,不化浓妆,也不任意妄为,跟修女嬷嬷似的。
哦不,修女不可以结婚,并且绝财、绝色、绝意,在这几方面,冷杉完全相反。
她已经订了婚,她喜欢赚钱,她深爱着许自耕,并且为了帮他实现成为大富翁的梦想而劳心劳力。
在今天的开业活动上,她居然破天荒地穿了一件深v小礼服,露出大半条不深不浅的事业线,也算是超越了自我。
纪心瞳袖手站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将冷杉频频用手遮盖胸口的不自在样子纳入了眼帘。
“何苦呢!”心瞳摇摇头。
她管冷杉叫“姐”,只一个字,很亲昵。
但是她们之间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杉妈救过瞳妈的命,两个女人是义结金兰的好姐妹。
令人遗憾的是,冷杉的爸妈多年前遇到空难,双双离世。
瞳妈对冷杉很好,并且要心瞳把冷杉当作亲姐姐来对待。
可是冷杉对心瞳这个妹妹好像没那么上心,甚至是能用则用。
这不,一个电话就把她喊过来,让她当众表演弗拉明戈。
就因为达利画廊珍藏了一幅西班牙疯子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不知名作品,许自耕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达利的代言人,捎带脚地非要跟西班牙的其他代表性艺术扯上关系,是尼玛有多俗!
尽管内心万分鄙视,心瞳却拒绝不了。
不是因为她跟冷杉感情深厚、不好意思拒绝,而是因为冷杉手里捏着她的命门。
三年前,刚刚考入那不勒斯费德里克二世大学深造法律学的时候,心瞳只有十五岁。
比她大六岁的冷杉接受了瞳妈的委托,成为她的临时监护人。
其实心瞳平时都住在学校提供的公寓里,最初只有周末会偶尔跑去冷杉的住处串个门子。
那会儿冷杉和许自耕刚开始谈恋爱没多久。
许自耕根本无视心瞳的存在,动不动便搂着冷杉开啃。
啃到性头儿上,他就拉着她去卧室滚床单。
冷杉倒是不喜吟叫,可许自耕不是个安生的主儿,不做不吼,不吼不做。
心瞳往往会在他那夸张又怪异的吼声中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