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心走了,回都灵去了。
关于未来,她只字未提,没有给蒋二爷留下哪怕是一丁点的希望。
五十多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似的,望着天上的飞机,哭成了狗。
左侍卫看得心疼,连着踹了几脚车轮,却一点辙都没有。
他知道,崇爷用情至深,宁可自己痛死,也不舍得为难心爱的女人。
从机场回“栀园”的路上,蒋二爷头痛欲裂。
坐在对面的左豪想劝一劝他,怎奈无从说起。
快到“栀园”的时候,蒋二爷的手机响了。
明知不可能是骆心发来的信息,他磨蹭了一会儿才拿出来翻看。
原来是亦乐传过来两张图片。
一张是约翰。莫尔绘画奖的获奖证书,一张是亦乐拿着奖杯站在自己的画作旁边。
约翰。莫尔绘画奖,在英国艺术界的分量就等同于电影界的奥斯卡。
能够获此殊荣,绝对是实力的象征。
仅仅几个月光景,亦乐居然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足见其刻苦程度。
蒋二爷欣慰地翘起唇角,回了一句话,“儿子,爸爸为你骄傲”。
父子间,几个字足矣。
回到“栀园”,上了楼,蒋二爷踟蹰在骆心住过的房间门口,想进,又不敢进。
满屋子都是她的影子,他怕自己承受不了。
可是,一颗心想她想得快要发疯。
犹豫好久,终于推门走了进去。
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里,夹杂着她的味道。
蒋二爷贪婪地吸了一口气,再由鼻腔慢慢地呼了出去。
稳了稳神儿,徐徐踱步,站在了床边。
机械地矮下身子,双手探进被子里,仿佛还能触摸到她的温度。
一想到那个柔软的小身子,蒋二爷的眼眶又热了起来。
尽管,他从未真正地拥有过那份柔软。
随手脱掉外套,蒋二爷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
枕头上遍布着她的发香,令他忍不住再次深深地吸气。
吸到一半,眼泪便流了出来。
泪珠滑落眼角,滴在枕头上,打湿了一大片。
蒋二爷难以自抑地哭出了声儿。
疼,好疼。
他抱着枕头,想把哭声埋在她的发香里,不期然却摸到了一张纸。
心头一悸,赶紧从枕下拿了出来。
是一张折成心形的杏色信笺。
小心翼翼地展开,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居然是骆心留下的书信。
蒋二爷赶紧抹掉眼中的泪水,细细品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