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叔,你确定我的腿没事?”
男人十分痛快地点头,“当然。若非如此,你还能待在寒城吗?早被我送到医疗发达的米国去了!”
“如果真没事,怎么会没有知觉呢……”骆心怏怏地念叨着,很是费解。
蒋二爷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稍稍松开,满后背都是凉汗。
拖一天是一天吧!
她晚知道一天,就少受一天折磨。
未几,骆心跟他借手机,要打电话给老祝和瞳瞳。
蒋二爷犹豫着摸摸口袋,终于还是拿出来,给了她。
电话接通,老祝的声音传了过来。
“沁儿,你受伤的事情我都听宇崇说了,好好在寒城养着,爸爸做完手头上的事情就去看你。还有,要听宇崇的话,他都是为了你好……”
祝老爹的声音有点苍老,每一个字都是语重心长的。
骆心没听出什么端倪,聊了几句,让瞳瞳接电话。
小妮子嘴巴好甜,一个劲儿地表达想念之情。
娘儿俩聊了一会儿,骆心便挂了电话。
国际长途呢!
虽然蒋二爷不差钱,她也不好太放肆。
她现在最盼望的就是双腿赶快恢复知觉,然后就可以出院回都灵了。
可是,盼了一天,没起色。
又盼一天,还是原来的样子。
在高护病房已经住了几天,后脑的伤口结完痂都要脱落了,两条腿仍像两根木头棒子似的,仅仅是个摆设。
骆心再也按捺不住了。
等到医生来查房,她便大声问了出来。
“请问,我的腿是不是彻底废了?”
已经无数次经历这种情形的医生无奈地瞧了蒋二爷一眼,“没有,没废。”
讲真,让他撒谎、并且还是反反复复地说着同一句谎言,是挺折磨人的。
毕竟医生都喜欢实事求是乃至夸大病情,从来不存在为了安抚病人而掩盖病情这种事。
一来怕担责任,二来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该面对的必须得面对,藏着掖着也解决不了问题。
可是让他隐瞒实情的是大名鼎鼎的崇爷,就算再为难,也得勉强为之。
骆心心思细腻,当即从医生的眼神中瞧出了问题。
“我猜对了,是不是?我的腿废了,是吧?我摔了脑袋,影响了腿部的运动神经,是不是?”一句接一句,咄咄逼人。
医生实在扛不住这巨大的压力,说了句“这件事你还是问崇爷吧”,然后便灰溜溜地逃走了
护士也跟着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了骆心和蒋二爷。
她冷冷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打问道,“我、残、废、了,对吧?”
蒋二爷黯然垂眸,“也……不完全是。医学上的事情,没什么是绝对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健步如飞,我追都追不上你……”
骆心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惶然摇头,一把掀开了被子。
床头是被调高的,所以能够把下半身看得清清楚楚。
——淡粉色的病号服虽然肥大,但是遮不住细又直的腿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