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男人的话,骆心的下唇微微颤抖,黑瞳左右摇摆,晶莹的泪花儿被荡了出来。
“肆哥,为什么你不去反击伤害你的人,反倒要欺负我这个无辜的准妈妈……”
没能一直说下去,又开始抽噎。
在强势的男人面前,女人的柔弱极有可能成为保护自己的手段。
当然,几率为百分之五十。
骆心深谙这个道理,她只是在赌阿肆会不会心存恻隐之心。
哭泣声持续了一会儿,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
“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不要以为眼泪可以一次次地救你。”他温声警告。
骆心不回应,沉浸在哭泣中,不肯破坏自己的节奏。
男人轻吁一声,“把你父亲的电话号码给我!”
尽管语气很不耐烦,却是变相的让步。
骆心抹了下泪水,报出了祝瑾年的号码和姓名。
担心男人记不准确,她反反复复说了三遍才罢休。
他低着头,用细狭的凤眼凝视着她的脸,寒声命令,“只这一次,以后再也不准提任何要求!”
说完,转身离去。
房门被摔得很响,可见他是愤怒的。
骆心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抚着心口窝去床上躺着,疲惫感如影随形。
昨晚没怎么睡,持续的殚精竭虑最能消耗心神。
少顷,骆心沉沉地睡了过去。
没多久,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男人像白昼的鬼魅,脚步沉稳,一点动静都没有。
站在床边,他歪着脑袋凝望躺在床上的人儿,满眼的质询。
随后,弯腰帮她把被子盖上,动作轻柔得像在摆弄珍宝。
直起身子,又站了片刻,男人轻着步子走出门去。
不过他并没有上楼,而是进了隔壁客房。
连鞋子都没脱,就半躺在了床上。
拿出手机,输入那串牢记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
接通后,对方哑着嗓音发问,“你好,哪位?”
阿肆冷笑一声,“祝先生,你女儿让我转告你,她现在很好,你毋须担心。”
老祝立刻变了腔调,急迫得有点语无伦次,“你别伤害她,要什么都可以,只要她平安无事,我可以把我的全部家业都给你,你千万不能伤害她……”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女儿一辈子留在我身边。放心,她会平安顺遂、长命百岁。”语毕,收线。
“别,你别挂电话,我还有事情要问你……”老祝对着忙音大吼。
意识到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他赶紧点亮手机,准备打回去。
然,这一刻才注意到,屏幕上并没有显示号码,根本无从回拨。
很显然,对方是刻意隐藏来电信息。
祝瑾年悲怆地垂下肩膀,指头一松,手机掉到了沙发上。
“义父,歹徒都说了什么?”狄风捡起手机,随手翻看通话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