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却眯起了笑眸,“不然咱们各论各的?我叫你‘屹叔’,你叫我‘俏姨’?”
蒋屹尊无可奈何。
他从来就没有奈何过这个女孩。
目光扫到她搁在桌面的双手,尖尖的,白皙又纤细。
恍然想起第一次见面,他牵着她的小手带她回家,掌心的凉意叫他难过。
彼时,他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那么现在呢?
蒋屹尊一怔,马上给出了坚定的答案:他的心思从未变过!
“屹哥,你找我有事吧?”戴俏轻声问道。
蒋屹尊回过神儿来,挪开目光,随便看向桌面。
“唔,三叔刚刚来过电话,说三婶儿离家出走了。如果你知道三婶儿的下落,一定要告诉我。三婶儿怀孕了,亟需精心照顾。”
戴俏忽闪着黝黑浓密的睫毛,“好。”
很简洁的一个字,再无多言。
蒋屹尊却拧起了眉头。
当然不是因为她的回答,而是,他瞥见了桌上的一摞照片。
“俏俏,你怎么能看这样的东西?”指着照片,手尖儿没来由地微微颤抖。
戴俏扫了一眼,淡然解释,“哦,这是模拟图像,学习用的,到时候得还回去。”
蒋屹尊的脑袋有点发胀,“你是个大姑娘了,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吧?”
“屹哥,我们学医的没那么多禁忌。”女孩低头整理着照片,“这些不过是模拟图像,又不是真的。再说,等我当上了男科医生,不知道每天要接触多少鲜活的呢!”
不以为意的口吻。
蒋屹尊只觉得一管辣根被挤在了心脏上,整颗心都辣抽抽了。
“俏俏,你能不能不任性?”
女孩昂着小脑袋瓜,痛快地答应,“能啊!你不让我摆弄活的,那我就摆弄死的呗!我可以不当男科医生,毕业后去做法医好啦!”
“法医?”蒋屹尊的脑海里登时浮现出各种面目全非、各种猩红惨白,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忍住干呕,他转身就走。
再待下去,怕自己会把肠子吐出来。
戴俏望着关合的门板摇摇头。
这男人是有多幼稚,居然弄个俗不可耐的女人回来鬼哭狼嚎了一小时。
她是未经人事、没有经验,但她不是个傻子啊!
女人若是真的舒坦,估计叫声都是虚无缥缈的,哪里还会变着花样地吆喝。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快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