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坐起来,把钞票放进手袋,站好,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点头礼。
“蒋先生,那我就先告辞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其实意思就是:这回银货两清,希望还有下次。
男人棱角分明的唇只蹦出一个字,“滚!”
冰凉冰凉的,能把女人拔出宫寒症来!
她很清楚,这种无本万利的买卖指定是没有下次了,便失望地扭着胯骨出了门。
蒋屹尊在摇椅上坐了几分钟,抬手弄乱了原本十分规整的发型,起身,拿着边几上的牛奶,洒了小半盒在床单上。
随后,扯了扯掖在西裤里的衬衫,往门口走去。
站在走廊里,稍事停顿,以不高不低的音调呼唤,“孔婶儿——”
“哎,来了,来了——”五十多岁的胖仆妇气喘吁吁地从一楼爬上来,“尊少,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马上把这间客房里的寝具全部换掉!”声音依旧不大。
说话的时候,余光一直盯着十米开外的书房门。
孔婶儿拍了下额头,“喔唷,对不起啊尊少!那位小姐走的时候我就该立刻上楼来打扫的……”
又往下碎碎念着什么,进了客房,扒被套、扯床单。
蒋屹尊还在走廊里站着,他有点期待那个小脑袋瓜从书房门口冒出来。
乌黑浓密的发顶,厚厚的齐刘海,垂直的过肩发,杏目,俏鼻,带唇珠的绛唇,唔,同时也是一张能说会道、啃人不出血却让人疼得慌的利口。
很遗憾,等了几分钟,她都没有出现。
蒋屹尊不免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过头了!
转念想想三年前她在恩恩的满月宴上说过的话,他摇摇头,不,不止没有做过头,并且还远远不够!
回了楼上卧房,手机响了。
是三叔蒋少恭打来的。
“屹尊,你们家戴俏在不在?”
蒋屹尊的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个娇俏的模样,唇角便不自觉地上扬。
“俏儿在书房温习呢!怎么,我三婶儿又要离家出走吗?”
蒋少恭狠劲儿啧了一声,“这回不是‘又要’,而是已经逃走了。”
“哈?逃走了?”做侄子的忍不住笑出了声,“三叔,能从你的眼皮子底下溜掉,足见三婶儿是真的真的用了心!说吧,你是怎么把人家给惹毛的?”
“我没闲心跟你打哈哈!”蒋三爷顿了顿,有点压不住火,“小女人居然敢带球跑!你等找到的,看我怎么下狠手收拾她!”
蒋屹尊有点意外,“当初生下恩恩的时候不是说过不会再生了吗?怎么现在又怀上了?”
这么一问,明显感觉电话那头的男人羞赧起来。
“这不是……你三婶儿又不知道从哪儿淘来一套超辣的新装备么?我一激动,就把雨衣给做破了……”
支吾说完,立刻又解释,“这事儿真是怪不得我!那个冈本001舒适度是不错,可是太薄了,很容易破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