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温文尔雅的祝瑾年居然爆出了脏话,着实令人惊诧。
言靳察觉到事情不妙,赶忙回道,“叔儿,我在凉城呢,得过几个小时才能到启辰。”
“那你就以最快的速度给我赶回来!”稍一停顿,“我警告你,若是敢用出车祸之类的事情逃避责任,哪怕你已经死了,我也要把你挫骨扬灰!”
说罢,收线。
儒雅人士一旦发飙,真的好可怕!
言靳哪里还敢怠慢,像只撒欢的小毛驴儿似的,尥起蹶子就开跑。
幸好他车技不错,不然还真就容易出事。
到达启辰新区已经是下午,车子甫一停在小院前,言靳就迫不及待地下去敲门。
住在一进院的佣人帮忙开了门、打了声招呼,话音未落,言先生已经窜到二进院了。
二进院里没有人,他下意识往正房跑。
其实第一个想见的不是老祝,而是骆小妞。
哪知,刚跑进客厅的门,迎面就刮来了一阵诡异的风。
他下意识往旁边躲闪,站稳后才看清袭击者是老祝。
杀气腾腾的样子,极为罕见。
仅次于那天在医院使出“血绞”时的脸色。
“叔儿,怎么了这是?”言靳抹了下额头的细汗,纳闷地问道。
祝瑾年咬牙切齿指着他的鼻子,“言靳,你特么就是个骗子!”
“哈?我是骗子?”言先生一脸懵逼。
“对,骗子,你就是骗子!”老祝叉着腰,“呼哧呼哧”喘出了糙汉子的架势。
言靳往他跟前挪着小碎步,陪着小心说道,“叔儿,我人就在你面前,要杀要剐都可以。但是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事情让您觉得我是个骗子?嗯?”
这个诱。哄的口吻,除了在骆心身上用过,老祝是享受此待遇的第二人。
但,态度好有个鸟用?
祝瑾年根本不买账。
“言靳,你把我的宝贝女儿给坑苦了……”骂了一句,接着喘。
其实言先生很想直接去问骆心,可是眼前这尊门神是关键人物,不搞定他,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遂,又往老祝跟前蹭了蹭,小心翼翼轻声发问,“叔儿,我怎么做才能让您好过一点?”
“我好过不了!”老祝强行把快要扬起的嗓音给压回去,“沁儿上次小产,我这个当爹的就发誓要保护好她,再也不能让她遭那种罪!结果现在她又怀了你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好过?”
言靳愣了愣,几秒钟才缓过来。
一把抓住老祝的胳膊,抖着弓唇询问,“叔儿,您再说一遍,沁儿怎么了?”
因了紧张,连称呼都随着老祝走了。
“还好意思问沁儿怎么了?你又一次害她未婚先孕!”老祝咬着牙根儿,像要吃人。
谁知,言靳听完,竟然照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啵儿”,很响。
亲完便跳脚高呼,“叔儿,您要当外公啦!我要当爹啦!哈哈哈哈……”
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欢快得像个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