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脚步声停在病床边,来人却没有后续动作,他便睁开了血红的双眼。
灯光下,小女人在冲他浅笑,梨涡里盛着微凉的夜风。
“言先生,我太惦记你了,所以偷偷跑了过来……”
不等她把话说完,言靳便感觉一股热浪在身体里乱窜,每一寸皮肤都要绽开似的。
他忍受着灼烧与炙烤,痛下“逐客令”,“这里是医院,有什么好来的?你赶紧回家去!”
骆心略带委屈地嘟起嘴巴,“我都没有追究你强拉别人的小手,你居然狗咬吕洞宾……”
言靳不敢解释前半句,便把重心转移到了后半句,“那你就当我是一条不知好歹的狗吧!我困了,想睡觉,你赶紧走!”
怎奈,骆某人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脱掉鞋子,然后窸窸窣窣躺在了他的身旁。
再平常不过的一连串动作,顿时撩旺了言靳心里的火,他被烧得险些喊出声来。
——小辣椒跟狄风叫来的女人是有本质不同的,那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但……,她是他情愿拿命去爱去宠的人,怎么可以用来做“解药”!
纠结间,她的发香萦然侵入鼻腔,邪恶的药效便开始加倍翻腾。
言靳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奋力隐忍。
骆心安静地躺了片刻,终于察觉到不太对劲儿。
她翻了个身,跟他面对面,手指轻轻抚上他的额头。
干热,滚烫。
“啊?怎么这么烫?狄风说你只是低血糖,并没有说你发高烧啊!等着啊,我去叫医生……”说着,就要起身。
言靳稍显费力地拉住她,“骆骆,不是发烧……”
有点语滞,不晓得该如何细说。
她心焦魔乱地捧住他的双颊,与他四目相对。
“额头和脸颊都这么烫,不是发烧是什么?你是不是害怕打针啊?别怕,我找医生要退烧药,咱们只吃药、不打针哈!”
像喃哄孩子。
言靳痛苦地闭上眼睛,摇头,“不是发烧,真的不是……”
尾音忽然被软糯的嘴唇给含住,——她想用亲吻来说服他。
言靳紧紧地咬着牙关,不敢回应,担心一发不可收拾。
“骆骆……”在沦陷之前,他轻轻推开了她,“你听过我说,我不知道误食了什么催性的东西,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必须解释给她听,否则她真的会去找医生。
从他嘴里说出相对合理的借口,总好过医生据实以告。
骆心听了,微微一怔,“解药哩?难道没有解药吗?”
“没有能够缓解的药物,只要忍过今晚就没事了。”言靳帅气地微笑,试图安抚心爱的人。
“不对……”骆心摇摇头,忽然闭上眼睛,低喃道,“容我想想,那个东西好像是可以解的,但是必须……”
旋即,猛地睁眼瞪着他,“做‘那个’能管用是不是?”
言靳紧咬嘴唇不肯出声,——很大一个原因,是他想保留男人的自尊。
骆心顿时明白了一切。
低头睨了一眼他兄弟所在的地方,心里便“咯噔”一下。
如果再不想想办法,估计他会被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