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气太过急切,纪封航的面色逐渐下沉。
“我见不得人?”
“不是你见不得人,是我怕你被人……”
被人嘲笑。
我刚离婚不久,陈默宇泼在我身上的脏水还没有完全洗去,这样的我跟一个家世和样貌都比我好上很多的人站在一起,不用别人说,我都觉的自惭形秽。
纪封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看你能躲多久!”
温言,我被他刚才一句话吓的高高的悬起的心缓缓地放了下去,他拿出电话跟曹文杰交代了声。
“如果以后你父母责怪我不去他们那拜访,我会全推到你的身上。”
“领证之前也没听你说要去拜访。”
纪封航让曹文杰过去替我妈跑腿了,我心里滑过一阵暖流,只是还是没忍住吐槽了声。
“你说什么?”
我急忙闭嘴,在纪封航朝我这边看来的时候,我急忙垂下眼睑说了声:“好疼。”
“脖子疼?”
本来我只是想用疼止住这个话题的,没想到纪封航当真过来给我揉了揉脖子,按响床头的传呼器。
纪封航捏的并不专业,而且手劲不小,捏的我连连叫了及声疼,他急忙把手拿开,掀开我身上的被子,查看我后背上的枪伤,嘴里还嘀咕着,“这么疼,不会哭的太用力,伤口裂开了吧。”
咒我……
我浑身都在疼着,想让我说出准确是哪里疼的,我只能说是后背最疼。
身上的麻药还没有完全散尽,醒来后连着哭了两场,我已筋疲力尽,在医生来之前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唐芷,唐芷……”
半梦半醒间,纪封航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试图晃醒我,眼皮太过沉重,我试着睁了几次都没有睁开就直接放弃了。
“医生,她不会是疼晕过去了吧。”
“应该不至于,她的生命体征都是正常的,基本上没有浮动,你不用着急。”
“谁着急了。”
纪封航一向淡漠的脸上突然有些不自然,直接开口反驳了过去。
医生和护士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纪封航沉下脸,他身上与生俱来有股王者的气场,挺直脊背视线早已从病床上转移窗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抱着她急急忙忙冲进医院叫人救她的是你吧。”
医生是个五十岁上下学究模样的人,他笑呵呵的好似看不懂纪封航的面色。
此话一出,站在他旁边的年轻医生扯了扯他的衣袖,其他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纪封航的方向。
暗道:教授你这样接人的短真的好吗?
纪封航抿了抿唇,面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检查完了吗?”
医生点了点头。
“那还不走?”
病房里终于恢复安静,纪封航的视线再次落在床上,犹豫下拉个椅子在病床前坐下。
这一觉我睡的很沉,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的心烦意乱,以为是有人打电话找我,我闭着眼睛在床上摸了半天,凭着手感滑下接听。
“喂,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