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许我在一旁的耳房小憩。
醒来时,我看着身上的披风受宠若惊。
这一幕正是凌王所乐见的,他送来了弟弟亲笔信,说他在府上
过得很好,吃喝不愁,病也好了许多,已是能下床走路了,让
我不必挂念,好好为凌王做事。
我心里沉甸甸的。
望着手中的一小包药粉,我几经犹豫,还是下在了茶水里。
元复毫无防备地喝了下去,转身摸了摸我的头,「怎的天天吃
得这般多,也不见长高。」
又过了数月,元复在将军府的寿宴上遇刺了。
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我没多想便冲上去为他挡住了舞姬刺来
的匕首,元复面上骤寒。拔出身旁侍卫的长剑反制住了刺客。
刺客恨恨瞪我一眼,咬破口中的毒药,自尽了。我原以为我又要死了,一刀正中心口,任谁来看都活不成。
谁知司命说我使命在身,不可临阵脱逃,生生将我的心脏右移
了三寸,又叫我活了过来。
醒后我成了皇上的救命恩人,元复守在床头亲自喂我喝药,知
道我怕苦,每喝一口就喂我吃一个豌豆黄。
他眉头紧蹙,看上去比我这个伤患还要难受。
我深知此时表忠心有奇效,用喑哑的嗓子磕磕巴巴地道:「奴
才……奴才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笑了笑,抹去我嘴角的药汁。
见他心情好,我趁机道:「奴才有个不情之请……」
「说。」
「以后可以换成宫女伺候您沐浴吗?」我大力举荐,「像莲
儿、明蕊,她们身上香喷喷、滑嫩嫩的,长得也好看,比奴才
强多了……」
元复又舀起一勺药汁,轻飘飘地道:「不可。」
于是我就没有豌豆黄吃了。
五、
那晚的刺客,果不其然是凌王的人。
校场内,烈日炙热,他正与些个王公贵族们比箭,箭靶是活生生的人,死囚、奴才,还有我的弟弟。
他头顶着一颗梨,瘦弱的身躯在明晃晃的日头下摇摇欲坠,见了我干皲苍白的唇微微翕动着,满脸的惶恐与哀求。
凌王从一旁的箭筒内抽出一支黑羽箭,闲适地搭在箭弦上。他看那些人与看些猫猫狗狗的小玩意儿无甚区别,都不过是他闲时拿来逗乐的消遣罢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