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不能这样!”蔡富贵喝住了她。
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很有力度,接着说,“咱们是一墙之隔的邻居,就跟一家人一样,平日里我都把你当亲嫂子看,怎么好那样呢?再说了,我们在干正事,不抓住他,你永远都别想得安宁!”
“瞧你个小鳖羔子!”范佳爱不但没恼,反而笑了,她说,“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嘛,就是试探一下你老实不老实,你要是不老实的话,我立马走人,贼也不抓了。”
“真的?”
“骗你干嘛?你要是敢摸我一把,我就跟你翻脸。”
“那好吧,是我误解嫂子了,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男人嘛,就那德性,就算过分了点儿,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蔡富贵有些发蒙,他琢磨不透范佳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很明显,她的意思是做了就做了,不做也在情理之中。
夜色越来越深,逼仄的胡同里一片寂然,除了冷不丁蹿出一只两只的老鼠来,就只有小虫儿发出的啾唧声了。
一直未见有人来,范佳爱就渐渐没了信心,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就从草洞里钻了出来,冲着仍猫在洞里的蔡富贵说:“不行,我觉得这法子不靠谱。”
“怎么就不靠谱了?”
“谁能保证那个坏人就是今黑夜来?他要是不来,咱能一直耗下去吗?觉捞不着睡,还被虫子咬,这不是活受罪吗?”
“嫂子,你可真娇气,小虫子能吃了你呀?”
“去!你是个男人,粗皮糙肉的,能跟女人一样吗?”
“嘘……嘘……”蔡富贵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小声说,“别说……别说话,看……看那儿。”
“哪儿?”
“看你家院墙上面。”
范佳爱这才看到,一个黑影正横跨在自家矮墙上,吓得她弯腰钻进了草堆里,一身软肉扑在了蔡富贵怀里,瑟瑟抖个不停。
“嫂子,你用不着吓成那个样子。”蔡富贵虽然也紧张得要命,但他却极力装得像个男人。
“不对呀。”
“怎么就不对了?”
“怎么会是从里面爬出来的呢?”
“说不定是先进了你家院子,然后再爬出来,往门上贴纸条了?”蔡富贵说着,头皮一阵紧似一阵。
他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扑通一声响,随口说:“是不是那人摔到地上了?”
“走,出去抓住他!”
范佳爱刚想往外钻,却被蔡富贵一把拽住了,说:“先不要急着出去,抓贼抓脏,他还没往你家门上贴纸条呢,你抓住了又啥用?”
“这倒也是。”范佳爱又蹲了下来。
两个人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不但没见那个人往门上贴纸条,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咦,奇怪了,怎么没了呢?”范佳爱问道。
蔡富贵探出头来,仔细打量了一阵子,说:“是啊,确实是没了,这是咋回事呢?”
“会不会看见我们了?”
“不可能吧,这地方够隐蔽了。”
停了一会儿,范佳爱说:“不行,我得回家看看,说不定那人去我家偷东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