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就是当初要行刺你的刺客?!”
“丞相现在是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了,自然不怕我查,他猜到我要出京城,暗中与那刺客尚有来往。”
“……”徒令琅消化了一下顾倾温说的事,然后摇了摇头:“没怎么明白,或者说明白了,但是有点乱,你的意思就是说,这周沈沈跟着风暖儿不是偶然,是因为受了指使才静待在她的身边,等到你出现,便杀了你?”
顾倾温想起那日初见周沈沈时,他拦在自己身前,眼神一抹而过的杀意,点了点头。
“本该是要动手的,却因为风暖儿醒来,迟迟没有下手,眼下也放弃了任务,昨日便离开了僵野。”
说到这地步,徒令琅才明白了过来是,单手掐腰,另一只手遮住了嘴唇。
“嘶,那暖儿是不是太蠢了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身边藏着一个杀手。”
顾倾温的眼睛也有些乏了起来他闭上眼睛静谧了一会,才缓缓睁开眼睛,滑动了轮椅的滚轮。
“她想必是知道。”
她知道,出于不想让顾倾温的生命再次受到威胁,所以以好意为提,将危险因子放在了身边。
终究没有改变他。
风暖儿寻了一间屋子,点了蜡烛坐在床榻上脱了外衣,靴子里别着匕首,她脱下鞋子拿起匕首将锋芒抽出。
寒光一现,风暖儿叹了一口气。
终究……没有改变他。
二日清晨,连续阴雨了好些日子,在僵野胜仗的消息传出去之后的第三天,他们便不在僵野停留了,出发上路。
到了谷镇附近的道路上,风暖儿仔细询问了确认了与喜爱便下了马车。
“我不随你们去京城了,离开许久,酒楼里很多东西,需要我处理。”
风暖儿伸手搅着自己的头发,没敢对上顾倾温的眼睛,她总觉得自己这么做,在逃避什么,不愿意去京城,或许真的是在逃避什么。
比如生离死别,穿越来第一天所见到的悲剧,真的过目不忘啊。
顾倾温看着背着行李的风暖儿张了张嘴,然后伸手抓过他搅着头发的手,将他往马车前一带,探出头去闭上眼睛吻上了她的嘴唇。
“哇。”长秧也在马车外面,看着这一幕连忙满脸通红的捂住眼睛。
风暖儿微微一怔,随后加深了一下这个吻便放开了,双颊绯红的抬眼看着顾倾温,笑容柔媚:“一路小心。”
“娘子也是。”
“我等你回来。”
“……好,等我回来。”
短短半个月之久的重逢,此时再次分别,风暖儿看着长秧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再看顾倾温一直抓住她的手,咬了咬牙。
“顾倾温,我记得,咱们还没洞房。”
顾倾温被这话给惊的嘴角轻勾:“娘子等不及了?还是要随为夫上京?然后……”
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但尽管如此,队伍还等着他们说好话出发,都在听,风暖儿的狼心顿时收住,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吧,有点生闷气。
“咱们都成亲那么久了……你走吧,走吧。”
顾倾温的手中似乎还停留着某人的温度,他伸出手,用指肚点了一下风暖儿的鼻尖:“待事成之后,安危自由,必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