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忍不住问道:“真有那么好吃?”
李父说:“那当然,不信下次你吃,保管让你吃了还想吃,蝗灾的时候咱们可得多抓些蝗虫。
不但是肉还是粮食,这可是好东西。”
家里人口多,粮食多也不敢敞开肚皮吃,不算计着点就得挨饿,多抓些虫子中午这一餐就有得吃。
隋玉瞻每日便跟着黄家兄弟漫山遍野的寻找各种虫子。
动物们没有水喝都往深山里跑,周诚不担心他会遇到猛兽,只是叮嘱他别乱跑,一定要跟着黄家兄弟。
继挖水窖后,村民们又投入编织捕虫网和草席麻袋的工作中。
村与村之间都有联姻,而大营子沟这边有什么举动都会迅速传到其它村子,包括临县。
不过几天时间,照西县周边的两个县的村民们也都用乌拉草、芦苇和稻草等编织捕捉蝗虫所用的工具。
虽然大家都不懂这东西编来做什么,但他们相信只要跟大营子沟的人做准没错。
。。。。。。
盐铁买卖由朝廷专营,最赚钱的两项买卖做不了,袁牧杂货铺的生意差了许多。
只靠其他货物倒也能撑起一家人的生活,只是这样下去一年到头手里就攒不下几个钱。
万一着急用钱就会很麻烦。
袁牧和张氏整日琢磨着如何将买卖做起来。
不求大富大贵,起码得让一家四口都能吃饱穿暖,儿子能继续念书,女儿出嫁时有份不让婆家人看轻的嫁妆,还有爹娘要养。
袁夫子的信件袁牧一家并未收到,袁家十几口人找到杂货铺,袁牧夫妻才知道他们卖了老家的房子举家搬到禹州城。
袁牧之前多次劝爹娘来禹州他好尽尽孝,爹娘来了他很高兴,一家人总算团圆。
只是这份高兴并未持续几天,因袁攸买宅子跟他借银子发生了不愉快。
袁攸妻妾儿女多,加上老两口想跟他住帮衬着他点,宅子就必须买大些,不然住不下。
禹州的房价比照西县贵出五六倍,袁夫子卖宅子的银子只够在这里买两三间屋子,且地段比较偏。
老两口有积蓄但又不愿意拿出来,想留着傍身。
人老了手里还是得有些银子才行。
袁攸便找袁牧借银子。
袁牧做了十来年的买卖,确实挣了些钱。
只不过他挣的多花销也大。
每年要拿出三十两银子孝敬爹娘,岳父母那边也要给一点,平日里的人情往来,儿子的束修,以及自家的花销。
杂七杂八的算下来,一年下来其实也不剩多少银钱。
袁攸一开口借钱就要将他全部积蓄都借走,袁牧再孝顺再顾着兄弟情也不可能不顾妻儿。
这笔钱借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回来,如今买卖越来越难做,袁攸说的舌灿莲花袁牧也不信他一年内能把钱还清。
儿子的束修不能断,一家人要吃喝,杂货铺也需要周转的银钱。
全都借出去,他们一家怎么办。
跟张氏商量后袁牧拿出积蓄的四成借给袁攸买宅子。
城里虽有百姓感染天花死亡,但只是极少数,因此不像照西县一般因为殷氏人家搬走而低价卖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