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皓王驾到,有何要事?”寄月仍不作罢。
“本王是给皇后娘娘送俸禄来了。”司城子鹭配合着。
“可本宫的皇后娘娘可清高了,怕是不会收呢。”寄月道。
辛掬汐笑着别了她一眼,道:“你看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两人才笑着作罢。
“说真的,皓王怎么来了?”辛掬汐问,“不会是,我爹娘有什么状况吧?”脸上泛起担忧。
“皇后娘娘放心,宰相与夫人一切安好。本王是真的专门送俸禄来的。”司城子鹭又犯本性的笑着。
掬汐的心才放下,道:“还叫我皇后娘娘呢。”她往屋子走去。
“不然要本王叫什么?”司城子鹭问:“皇嫂?辛姑娘?还是……掬汐?”最后两字自他唇齿间辗出时,他脸上忽的没有了那嬉皮,露出了温情。
她听出最后两字里隐忍的温柔,转过身正要“赐”称呼,他却抢先拒道:“前两个本王可不想叫哦……”
“那就叫‘掬汐姑娘’。”她笑道。
“噢。”他如是应了一句,有些失望,脸上却不形于色,跟着她进了屋里。
她为他沏了他先前送来的好茶,详细打听了爹娘的近况,得知父母已从“丧”女的悲痛中淡了出来,母亲又在堂妹的过继后回复了些许精神,心里欣慰了许多。
“皇太后与太皇太后都好吗?”她问。
“她们都很好。”司城子鹭道:“只是皇祖母还在为你的‘死’而歉疚,时时为你吃斋念佛。”
“是我不好,害她老人家内心不安。”掬汐黯然道。
司城子鹭眉一皱,不喜欢听她这样说。
“那你母妃永太妃好吗?”她又问。
“她能不好吗?这么多的宫婢侍候着她。”他道:“现在尘埃落定,她对我也没那么多啰嗦了,我两耳可是清静了不少。”他笑。
她也笑了,那份淡静与平和,好看得让他移不开眼。
然而她沉默了,思量着要不要问及那人的安好,他却眼利的看出了她的心思,道:“想问皇兄的情况是吗?”眉间起了一抹黯然。
她低眉品茶不语。
“他很好,”他道:“只是比以前忙碌了很多。不过……他常常去看‘你’……”目光静静落在她脸上。
她目光看着地上,轻“哦”了一声,看不出有什么思绪起伏。
他叉开话题,语气轻松的道:“最近,宫里正隆重的忙着你的死忌呢。”
“哦?”她抬眸一笑,“看来,我这皇后在宫里当得挺成功的呢。”
“可不是!”他也笑。
“禀皇后娘娘、皓王,晚膳备好了。”此时寄月进来禀道。
两人又笑。掬汐说:“你真的越来越像皓王那般了!”
寄月但笑不语。
晚霞里,院中三人围在桌前,高兴的用膳。
饭后,月儿爬了上来。幽幽的墨兰花香在温柔的夜风里弥漫,似乎诱来了虫呜,有一声没一声的浅唱着。浅酒下,辛掬汐靠在躺椅里睡着了,说是赏月,反倒是被月赏过来了。
月华洒在她的脸上,恬静而清浅。像极了那旁边的墨兰,物似主人形,大概是有道理的。
司城子鹭目光静静落在她的脸上,终是觉得她的容颜比月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