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火候也差不多了,金玉妍便下了定论道,
“宝皇帝品行不端遭天谴而不思悔改,依旧狂妄自大、形式放荡,枉为天子。
今,贬为庶人,依《乾元新法》处宫刑、浸猪笼,以儆效尤!”
一听这一处置,讷亲也不顾得其他,赶忙跪地磕头道,
“不可!不可啊!”
倒不是他多么的忠诚。
而是他知道,如若象征着满洲的爱新觉罗氏倒了,他们满人的大清便也走到头了。
朝堂中这样的山雨欲来早就长达半年之久,如今这唯一的标杆若是以这样不体面的方式没了……
中年老臣在大殿之中,磕头谏言、声泪俱下。
看着这般场面,金玉妍瞧着却是有些动容了,只听着她讲道,。
“朕,不是那昏庸之人。
既然爱卿极力反对……”
“那今日朕便允你血溅当场,亦会配合着诛了你的十族。
今日之事,你我二人孰对孰错,皆交予后世评说。
来日若真有人能为大人沉冤昭雪,无论是修筑碑文也好,还是唾弃朕也好,又或者是将朕书写成那昏庸无道之人也罢。
朕都没有异议,允他们畅所欲言。”
此话一出,先前听着琼华皇帝的语气有变心叹不妙的大臣们长吁一口气。
整个过程之中,只有荣亲王以及其子心态稳如老狗、表情冷峻。
他们家祖宗是个什么性格,供奉了这么多年的他们还能不知道吗?
这种意欲扇她脸、作贱她的事情,她岂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如若真是这般泥捏的,他们怕是都不能从李朝杀出来,更何谈近些年暗地里辛辛苦苦做的那么多个听着都让人汗毛耸立的准备。
朝堂之中,顿时落针可闻。
少顷,便见方才还在哭啼不止的钮祜禄·讷亲,表情微妙到有些狰狞的、弱弱的讲道,
“其实,君臣之间倒也不必闹得如此地步,惹得天下人皆知。
臣只以为……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宝皇帝到底还曾是天子……
只是实施宫刑便也罢,若是浸猪笼,让百姓庶民围观,有伤天家威严,对琼华皇帝您的名声有瑕,所以……才说不可,此事不妥。”
讷亲退步了。
可须知,在这吃人的社会之中,一步退、步步退,就算金玉妍不乘胜追击,那些雄狮虎豹、哪怕是条鬣狗,也会死死盯着他,直到他退无可退惨死于悬崖或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