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父亲大概也已经被钟晓欣气得失了理智,开始变得混不吝,见钟晓欣手里握着酒瓶,不怒反喜,梗着脖子递上去,让钟晓欣瞄准了再砸。
男人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将钟晓欣的怒火又往上拱了拱,她已经彻底不管不顾了,从地上爬起来,毫不犹豫地举起酒瓶,照着那人的头砸过去。
然而就在两者即将碰撞的一瞬间,一个人影飞速冲过来,将男孩父亲推开。
「砰!」酒瓶砸在聂超的侧脸,右侧眉骨划开了长长的一条口子,触目惊心。
被推开的男孩父亲心有余悸,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凶狠的钟晓欣:「真砸?
妈的,是个狠人!」我一边叹气摇头,一边从小区群里退出,刚要放下手机,钟毅的电话打过来了,告诉我钟晓欣要来家里借住一晚。
这确实是我没有料到的,那一刻我感觉我呼吸都要停滞,不过我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着挂了电话,转身去了阳阳的卧室。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外面门响了一下,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说话声、拉窗帘声。
钟毅踌躇着推门进来找我,一脸的歉意,对我说:「只住一晚,明天就送她走。
」「好,这样最好了。
太晚了,你回去睡吧。
」我说完便熄灭了床头灯,整个人缩进被窝,钟毅在床前站了一会,也默默地退了出去。
2第二天一早,我起床煮粥,又专门给阳阳做了些肉泥,一切收拾妥当,钟毅去客房喊钟晓欣起床,然后去阳台整理衣服。
钟晓欣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看到坐在助行器上艰难行走的阳阳,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嗐!再练也是个废物。
」我已经尽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了,但是汤盆放到餐桌时那重重的撞击声还是出卖了我的内心,我没法做到装聋作哑:「小孩子说话最好有点教养,不然到了外面会被人教训。
」钟晓欣白眼一翻,撇了撇嘴:「说都不让说?
不说就不是废物了?
切,这样的小孩也就你稀罕,扔外面连人贩子都嫌弃!」小小年纪,专捡旁人的痛处戳,我真的恨得牙痒痒:「你倒是会走会跳,可你三天两头被你那继父赶出家门,死皮赖脸跑我们家借宿,连你妈都不稀罕你,你不是更像个废物?
」这话管用,钟晓欣一时语噎,脸涨得通红。
我继续刺她:「既然来我家借宿,那就有个借宿的样子,别口无遮拦地惹我不高兴,小心我把你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