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邶思索着背她出嫁的可能性,甚至越想越觉得还觉得挺不错的。
“不不不!我才不要你送嫁!”意映却是在想,那可不行,那岂不是她要嫁的是别人了!
防风邶却挺坚持:“你是神族,就按照神族的方式办婚礼。”
防风邶一直笑:“哥哥背你出门,应该的。”
“你若是想要,我就一路背着你,背到咱们的洞房里。”防风邶认真描述着。
“……”原来是这个意思。
意映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觉得确实也不错。
一提到入洞房,她就不自觉地会想起那两次和入洞房相关的经历,又忍不住要脸红心跳了。
“谁要和你入洞房了……”
“不和我,那你要和谁入洞房?”
“……”
两个人又开始打情骂俏了。
意映忽然收到了意清的传音鸟,说是鬼方氏约好了他们见面的时间地点。
他们出来玩的时候,就和鬼方游发去了见面的消息,如今终于有了回应。
他们约见在了一家酒肆。
三人没怎么客套,鬼方游便切入了正题。
“我查遍了族中古籍,还去问了族中年纪最长的那些老者,得到了一个传说。”
鬼方游理了理思路,将传说娓娓道来。
他们族徽上的神兽叫做烛九阴,是传说中的烛龙。
传说烛九阴生于天地鸿蒙初开之时,烛龙虽名为龙,本体却是人面蛇身,身长千里,全身赤色如火,常居钟山之下。
但世人不知的是,鬼方氏的起源地就在钟山脚下。
世人更不知,那神通广大的烛九阴与他们鬼方氏先祖是过命的交情。
后来远古混战爆发,天倾地陷,九州四海一片混乱,那位烛九阴前辈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鬼方氏的族长也在那场混战中殒命。
族中最年迈的那位族老说,他的父亲那时年幼,曾亲眼所见,烛龙口衔一枚灵珠一样的东西,腾云驾雾向北方疾行而去。
北方。
北方走到尽头,就是极北之地,极北之地走到尽头,就是北冥。
北冥,也就是北海,相柳出生的地方。
莫非是这灵珠和相柳有什么关系么?
他从小就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长大,那里没有烛龙,也没有灵珠。
如果烛龙在那里,如果烛龙就是他的父母亲族,他的幼年和童年也不至于过的那么凄惨。
他只知道自己从蛋里爬出来,那枚蛋被一个法力超强的阵法护着,护着他平平安安破壳而出,他一直觉得,那一定是同族特意留下的,有着同族间特有的安全感。
他在蛋壳里,一直以为自己是有亲人护着的。
可他破壳后,还没有等他九个脑袋的眼睛完全睁开,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保护着他的阵法就碎裂了。
没有了这个安全的屏障,他的世界不再安全。
无论什么种族,刚出生的幼崽都无异于最新鲜诱人的食物,哪怕是神兽,刚出生时也是最脆弱的时候。
没有人护着他,他从一出生就开始学着自己逃命了。
没有人投喂他,饿了,就自己找吃的,他从一出生就学会了捕猎。
他就在逃避追杀和追杀别人的过程中懵懵懂懂地长大了。
防风邶面无表情地听着,面无表情地记起了这些原本他以为早已经遗忘的幼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