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招了招手,示意楚莲若平身,一语不发的在胥容的身边坐下。刚拉上胥容的手,她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默默的将手中的东西藏到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元梦蝶没看到这一幕,但楚莲若却是将太后的神色收入了眼底,忍不住勾了嘴角。
御医给胥容的再次诊断,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太后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办法,最后在武德殿里又陪了胥容一会,这才和元梦蝶相携离开。
等她们都走以后,楚莲若走到胥容的身边,为他掖好了被角,胥容反手握住楚莲若的手,目光灼灼:“辛苦你了,待平定此事,孤定同你共享这江山荣华。”
楚莲若一顿,笑了笑,却没多说什么,心里却是泛起一股恶心。
这样似曾相识的话,她听过无数次。秦照心信了,可是她不会。
何况,像胥容这样薄情的人,日后又怎么会记得他曾说过什么,又对谁说过什么?
宫中佳人代代交替,若不是她有备而来,胥容又怎么会记得起她是谁。
胥容的身体,是当真不好,还是睡了过去。楚莲若也在他休息后,得了一些空闲的时间。
当晚,元梦蝶就下旨,让楚莲若去她宫内。
楚莲若趁机回了一趟夕颜宫,将胥容和太后的动静告诉了卿卿,让卿卿想办法将消息传到宫外去。
来到元梦蝶的宫内是,元梦蝶正躺在贵妃椅上,慵懒休憩。身边好几个宫女打扇按摩伺候着,过的好不惬意,比起胥容的排场,还要大上几分。
楚莲若自知元梦蝶找自己,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但也识趣现在不是惹怒元梦蝶的时候,规规矩矩的在元梦蝶的面前磕头行礼。
只是,元梦蝶却仿佛睡着一般,没有半点的动静。
直到大半个时辰过去,楚莲若身子开始有些酸软,膝盖都有些刺痛了,元梦蝶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在宫女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
“我看夕妃和宫中那些人是有不同,也难怪皇上那么心疼你,怕是宫中再找不出第二人。皇上现在身体不适,但多时都在昏睡,夕妃有空的时候,就多来我宫里坐坐,陪陪我,除了你,别人可是都入不得我的眼。”元梦蝶趾高气昂,如今宫中无人敢对她不敬,在面对楚莲若的时候,更是盛气凌人。
楚莲若知道,她这是不想自己好过,明里说是让她来这里坐坐,实际上还不是想要变着法的折磨她,想必是今日太后对她的不同,又让这女人心头埋了刺。
楚莲若心头暗笑,你这嚣张日子,怕也是过不了几天了。这天,马上就要变了。
只不过,在面对元梦蝶的时候,她还是温顺不已,没必要得罪她自讨苦吃。
元梦蝶是存了心的折腾她,把她当做宫女一般的使唤,从元梦蝶宫中出来的时候,楚莲若原本就孱弱的身体,已经累到极致,连站都有些不稳。
思微看着自己主子吃苦,心疼不已,却也帮不上忙,只好扶着楚莲若回了夕颜宫休息,向李公公抱病,就不去伏伺皇上了。
如楚莲若所料,第二天一起床,就听到宫里头传来消息,太后要垂帘听政。
因皇上身体久治不愈,甚感思忧,虽宰相为监国,但也不能事事做主。皇上病倒了,太后作为这宫中地位最高的人,自然不得不出来主持大局。
当然,后宫女人不能干政,这也是自古以来的政法,更何况太后早就常年不管事,自然也引起了朝中的风波。
不过,胥容是有些本事的,朝中却也有些人跳出来拥护太后的决定,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中虽有监国,但毕竟还要有个主事的。更何况,太后手段强硬下了懿旨,又得皇上圣旨协助,终究是把这大权给揽了过来。
太后掌权之后,当即把朝政之中的事情,交由胥阳和宰相两人协商处理,胥阳和宰相两人对立,胥阳又是众人眼中看起来最为无用的王爷,这决策虽然下的蹊跷,但却很好的利用胥阳牵制了宰相。
宰相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胥阳瓜分他的权利,但也不得不顾及着,事事有了胥阳的参与,他也就没办法那么肆无忌惮的一手遮天。
皇上是聪明的,虽然这个弟弟不能有后,做不了皇上,但是毕竟有些本事,否则当年也不可能带兵平乱,凯旋而归,这也是为何哪怕是瞧不起胥阳,并没有发现胥阳暗中的势力,他也始终有所担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