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厉喝,即便是薛晋文匆忙上前试图捂住妹妹的唇瓣,却也未能阻止江母的脚步,那脚步声急促而坚定,循声而来。
江母几乎是一路小跑冲进了房间,一见室内景象,顿时怒火中烧,音调高扬:“晋文,你怎能如此对待菲菲?我还在纳闷,为何菲菲送个汤去了这么久?原来竟是……”
“我原以为你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这才放心让菲菲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单独前来,怎知你会做出这种事!”
“虽说你们订有婚约,但婚礼未举行,名不正言不顺,万一此事泄露,叫我们两家颜面何存?菲菲一个女孩儿家,以后又该如何自处?”
薛晋文面对如连珠炮般的责问,眉头紧锁,显露出一丝不耐烦。他沉声答道:“江姨,实话相告,菲菲与我已经决定提前完婚。等明日父母归来,我便安排双方家长详谈此事。”
“再闹下去,只会让更多人听见风声,菲菲的名誉也会受损,到那时候,我可就不再承担任何责任了。对我而言,另寻佳偶并非难事,而菲菲恐怕就难以承受这舆论的压力了。”
此时的薛晋文脑中盘算的,是如何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江家上下对他满心期待,生怕他食言而肥。
一旦丑闻传扬,莫菲菲将会声名狼藉,江家的希望亦将化为泡影。
他们家族无子,全依赖女婿的荣耀支撑门楣。
江母闻言,神色间迅速转换,挤出了一丝讨好的笑颜:“哎呀,原来是这样,晋文,菲菲没跟我说婚期提前的事,是我太过担心了,乱了方寸。”
“做母亲的心总是向着孩子的,你别怪江姨多虑,以后我们可就是亲家了。”
薛晚晚在一旁目睹了江母情绪的瞬息万变,不禁暗暗咂舌,嘴角挂着一抹讽刺:“如果早知江姨变脸技术如此高超,当初就该催促江薇早日入门,看看这屋里还能唱出什么新戏码。”
薛晋文见状,及时打断了妹妹的冷嘲热讽,面容凝重:“薛晚晚,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没你的事,回自己房间去。”
薛晚晚不满地哼了一声,嘴里低声嘀咕着:“我才懒得理会这些腌臜事,真是家门不幸。”
说罢,转身气冲冲地上了楼。
江母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尴尬,喃喃自语:“晚晚这孩子,越大越不懂规矩了,晋文啊,你得好好管教管教她,别让她将来欺负了菲菲。”
薛晋文未待江母说完,声音沉稳而坚定地说道:“江姨,你放心,我对菲菲的责任心不会改变,也会竭力护她周全。但晚晚毕竟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容许任何人对她有所指摘,无论是父母还是外人,都不能例外。另外,请你尊重我与菲菲之间的决定,我们自己的事情,自有我们的处理方式,无需他人插手。”
‘’我同样不愿意见到一个热衷干涉私事的丈母娘介入,我和江薇早已有过共识,难道她没有向您提及半句?”
江母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青一阵白一阵,情绪的波澜难以平息,最终化作一句尖锐的反驳:“那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怎么会告诉我?她事事都护着你,对你言听计从!也正因如此,我才会无奈答应她的远嫁请求。”
莫菲菲连忙出声调解,眼神中带着几分狡黠与急切:“妈,别跟晋文哥争执了,婚礼提前是我们俩共同的决定,家里还有许多别的事务等着处理呢!”
边说边轻轻向母亲使着眼色,江妈妈这才恍然醒悟,脸上堆起一抹和蔼的笑容:“对对,你们的感情问题,我就不该横加干涉。”
“等老薛和小依回来,我们再一起商量宴请宾客的具体事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