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林开了门,就见门外一个头上插着宫花的白衣女子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这白衣女子身后,还跟着个背着剑,抱着木盒的丫鬟。
而一脸谄媚的赵四,已退到了丫鬟身后。
“我听赵四说田公子你正在用膳,原想午后再来打搅。
却又听二娘说,田公子你每天午后都有往问道山修行的习惯,若那时候再来,反为不美。
思前想后,还是现在过来比较合适。
”
听她的意思,她先前已经来过一次。
田林道:“是我劳烦十三娘下山走这一遭,应该说我打搅了十三娘才对——鄙舍简陋,请二位姑娘不要嫌弃。
”
他说话时去找凳子,其中一条上次被小月抽烂了,也没想过要修补。
如此一来,也只找了一个条凳。
十三娘进得屋来,同田林欠了欠身后才坐在了条凳上。
她白衣胜雪,衬得田林的条凳有些脏。
不过田林不说,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
就见她目光在屋子里打量着,紧接着同旁边的丫鬟说:“七郎的房间收拾出来没有?”
那丫鬟脆声道:“里面的坐具、卧具一应都换了新的,田仙师随时都可以乔迁。
”
田林心头一动,感受到了十三娘在涟水峰有着不一般的权柄,不仅仅只是个陪着刘长老"洗澡"的人。
但难得十三娘待人很和善,她笑着同田林道:
“咱们邀月宗的弟子,分为在宗和不在宗、在峰和不在峰的;山腰处屋舍多,但大半都是不回来和回不来的人留下的空屋——
我又听矿院的弟子们说,你这人平日喜欢清静。
所以专挑了七郎留下来的空屋,那空屋建在竹林边处,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作"寂然居",是真如其名,离得公署远远地,没人打扰。
”
听她说了这一通,田林忙从床边起身道谢。
十三娘却笑着说:“有什么谢不谢的?一来,你现在是涟水峰的外门弟子了,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二来,你也算是我娘家人,我总要任性假公济私一回。
”
昨日回来,田林就打听过十三娘的来历了。
知道这十三娘是商家的大小姐,同商少爷一奶同胞,但很小的时候就进了邀月宗成了刘长老的侍妾。
她说什么自己是她的娘家人,是表示亲近,又或者在提醒自己,自己算是他家的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