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未等余梅将话说完,季维扬发出一声怒吼,手臂一扬,将面前茶几上的文件茶盏等一应物件统统扫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在脚下此起彼伏的响过,地面上一片狼藉。
余梅吓得花容失色,她在季维扬身边工作了七年,这个年轻英俊的上司,给人的一贯印象都是沉稳清冷的,甚至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但今天,他明显失常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他变得不再像他?!
此时的季维扬,就像笼中的困兽,余梅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激怒他,转身仓惶而逃。
季维扬高大的身体重新跌入沙发中,他单手撑住发疼的额头,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逐渐拼凑成型。
呵,想来真是可笑,在展颜的眼中,他季维扬就是一个为了区区15%股份而出卖婚姻的无耻小人!
三年前,他力排众议,终于坐上了季氏总裁的位置,虽然阻力重重,但一切尚在他的控制之内。
那一年,展颜年满二十岁,刚好过了法定结婚年龄。
他放任她三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着她和高宇轩过家家似的恋爱,却没有插手半分,而如今,她也该玩儿够了,是时候将她拉回身边,做他的小娇妻。
一切按部就班的开始进行,他找上魏姗姗,上演了一出完美的捉奸计。而展颜的酒后宿醉,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在酒吧那种复杂的环境中,美丽单身又酒醉的女孩有多危险,不言而喻。他丢下重要的应酬赶过去,将她带入安静的酒店客房,本意只是想让她好好休息一晚。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求他不要走,不要丢下她。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没有几个人能抵挡这种带着诱惑的挽留,何况,他还爱着她。
他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低头吻上了她嫣红的唇瓣,而正是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如果那时,她推开他,或许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而她没有,正是这份纵容彻底燃烧了男人体内**的火焰。月光下,女孩美丽的**犹如完美的白瓷,泛着莹润的光泽。他入侵她的身体,任由她在身下不停的痛哭挣扎……
至于那些记者,的确是他安排的,既然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无论她接不接受,他都要对她负责。
当时,父母并不看好这段婚姻,一来,他们心目中早有人选,二来,展颜年幼,那时的她还没毕业,根本不通人情世故,实在无法让父母喜欢起来。当时,季维扬搁下狠话,娶不到魏展颜,他这辈子打光棍,父母拗不过,勉为其难的答应。
为了以示诚意,他让律师清算了所有财产,统统过户到展颜名下,可以说,那是一笔天文数字,可签署协议的时候,她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署了名字。
对于他给予的一切,她就是那样的不屑一顾,而三年后的今天,她却跑来质问他微不足道的股份,真是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房门被人从外叩响,季维扬清冷的目光向门口探去,这个时候还敢撞上来的人,除了唐枫还能有谁。
果然,象征性的敲门声后,唐枫推门而入,蹙眉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地震?海啸?还是山洪暴发?让季三少这么不淡定了。”
季维扬懒得和他贫嘴,自顾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两口后,声音低沉暗哑的丢出一句,“我离婚了。”
唐枫先是一愣,而后大咧咧的在一旁的单人位上坐下,笑着回了声,“那恭喜了。”
季维扬安静的吸烟,俊脸隐在袅袅烟雾后,涣散的目光透着一丝罕见的阴森冷酷。
唐枫邪气的扬了下唇角,随意的把玩着指尖的打火机,看来,季维扬和展颜这次是来真的了。其实,离婚对于季维扬来说未必不是间好事,像他们这样的人,本就不该被爱情牵绊,被女人束缚住手脚。在唐枫的眼中,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工具,等他玩儿够了,娶个门当户对,对他事业有助益的女人,也就完成任务,对家里也有个交代。
“你打算怎样?继续不计一切代价将她拴在身边,还是放她走?”
季维扬姿态优雅的吞着烟雾,眸色更深更冷,也透着一丝沧桑。他想要将展颜锁在身边,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得到了她的人,却永远得不到她的心,他季维扬不屑于要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算了,我累了,随她吧。”
唐枫耸肩,心想,这一次魏展颜是真的伤了他。
又是长久的沉默,季维扬一根接一根的吸烟,休息室中充满了呛人的烟草味儿。唐枫有些不耐的扫了眼腕上的劳力士,“我说季总裁,您的远程会议已经推迟了一个小时,美国佬可没有耐心等人。”
若换做从前,没有什么事比季三少挣钱重要,而就在展颜转身而去的刹那,他突然觉得即便是拥有了全世界的财富,没有人分享,也变得毫无意义。“没心情,你替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