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简婴也是有点被吓到,走上前,弯腰问了句:
“陆淮生?你没事吧?”
也许是听见简婴的声音,陆淮生有些艰难地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简婴吓了一跳。
陆淮生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角却又溢出鲜红的血迹来。
他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已的腹部,看上去似乎痛苦至极。
简婴一时之间有些慌了。
她记得自已刚才没有撞到他啊。
此刻顾不得那么多,简婴上前蹲下扶住他:“有没有事?能不能站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陆淮生侧过眼看着简婴,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涌上他的头顶,他竟然没忍住,眼眶慢慢有些红润。
他垂下眸,手还是死死按住腹部,强蹭着说了句:“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已不舒服。”
可不管怎么样,简婴现在也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
后面的车慢慢堵起来,简婴将陆淮生扶上副驾驶。
“先去医院。”
坐在简婴的车里,陆淮生虚弱地躺在副驾驶上,身体蜷缩着,双手按在腹部,看起来依然很痛苦。
他转过脸去看着开车的简婴。
她开始和从前一样,开车很认真,目不斜视。
她的车里很香,只是味道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她喜欢玫瑰和栀子花,车里的香薰基本都是这两种味道。
现在除了花香以外,多了一丝沉静的檀木香。
陆淮生的眼眸暗了暗。
他知道,三叔最喜檀香。
陆淮生看着简婴淡漠安静的侧脸,忽然想起,上一次和她一起坐在车里,他坐在副驾驶,她开车,是他们恋爱七周年纪念日的那一天。
简婴找到酒吧来,用陆老爷子威胁他,让他回家。
他在车里对她冷嘲热讽。
他很清楚地记得,那天简婴在他的面前落下了一滴平静的眼泪。
那时的陆淮生不知道。
那滴眼泪就是她的诀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