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秋意渐浓,港岛的夜晚依旧璀璨夺目。
铜锣湾,这个繁华的商业区,在夜幕的笼罩下,仿佛一位朦胧中的美女,吸引着无数过客的目光。人们纷纷驻足,想要揭开她那神秘的面纱,一窥其真容。
在骆克道上,有一家名为“老友记”的茶餐厅。这家茶餐厅虽然店面陈旧,但凭借其独特的味道和优质的服务,在铜锣湾这一带已经开了十几年,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了。每天夜幕降临,这里总是人头攒动,香气四溢,人声鼎沸。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老友记的生意依旧火爆。然而,在这热闹的茶餐厅内,一个特殊的身影悄然出现。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戴着墨镜,身穿皮衣,留着不足半厘米长的伪光发型,显得既神秘又酷炫。他走进茶餐厅后,先是四处张望了一番,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穿金戴银、肥头大耳的胖子身上。这个胖子大约三十岁左右,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菠萝包,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年轻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掏出一盒Marlboro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笑眯眯地朝那胖子走了过去。
“肥仔?吃什么呢?”年轻男子随意地坐到了胖子对面,笑眯眯地问道。胖子闻言猛地抬起头,他最讨厌别人叫他肥仔了,刚要破口大骂,但在看到眼前这年轻男子的长相时,到嘴边的脏话又硬生生地被他吞了进去。
“杰哥,这么巧啊!”胖子谄媚地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惶恐。显然,他很惧怕眼前这个年轻人。
年轻男子摘下了自已的墨镜,露出了一双细而狭长的眼睛。他的眼睛之上是一对浓浓的剑眉,乍一看上去显得正气十足。然而,仔细端详他的五官,又会发现其中隐隐透出一股邪气凛然的味道。
年轻男子眉毛猛地上扬,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盯人的目光冷冽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胖子被他这么盯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中的恐惧感愈发强烈。
“怎么?不欢迎我?”年轻男子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胖子连忙摇头否认,连声说着欢迎。他知道,自已惹不起眼前这个人。
年轻男子收起了那慑人的目光,轻轻擦拭了一下自已的墨镜,然后淡淡地说道:“肥仔,该还钱了吧!”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胖子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杰哥,我……我……”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年轻男子就微微扬起了自已的右手食指,用一种幽幽的语气说道:“肥仔,同样的话,我不想说两遍!”
胖子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咽了咽口水,在沉默了十秒钟之后,终于从自已的包里掏出了一个纸袋,放在了桌子上。他低声说道:“杰哥,钱都在这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年轻男子的气势所震慑。
年轻男子打开袋子,简单地瞄了一眼里面的钱,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重新戴上墨镜,起身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肥仔,继续吃,这顿我请!”说完,他便拿起纸袋,不紧不慢地离开了茶餐厅。
十多分钟后,大约六七个穿着时髦、打扮怪异的年轻人走进了老友记茶餐厅。他们一进门,便直接笑呵呵地朝那胖子走了过去。其中一个染着红毛的青年貌似是这几个人的头头,他坐到了胖子的对面,翘起了二郎腿。
红毛青年一脸嚣张地问道:“嗨!肥龙,怎么样,钱带来了么?”
肥龙恶狠狠地瞪了这红毛青年一眼,沉声道:“都是你们几个小子,他妈的非要到这里来交易,我叼你老母,钱早就被洪兴的人要走了。我早就说过,我欠他们洪兴的钱,不能到铜锣湾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红毛青年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猛的一拍桌子,狠声道:“洪兴又怎么样?这里是我们号码帮的地盘,他妈的,是哪个扑街要走了你的钱,老子这就去要回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狂妄和嚣张。
“要回来?”肥龙鄙夷的看了看这红发青年,轻蔑的一笑,道:“好啊!洪兴的廖杰刚走,你去找他要钱啊!”
然而,当听到“廖杰”二字时,原本还异常嚣张的红发青年顿时没了底气。他沉默了半晌后,又恢复了自已嚣张的气焰,指着肥龙的鼻子臭骂道:“操,你个扑街,来交易也不带够钱,害老子白跑一趟!咱们走!”说完,他便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茶餐厅。
看着红发青年等人离开的背影,肥龙不由自嘲一笑。他想自已在观塘一带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想到到了铜锣湾这个地方,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廖杰,一个在铜锣湾乃至湾仔一带都响当当的人物。他是洪兴的金牌打手,也是洪兴湾仔区坐馆大乜的头号猛将。一年前他出道时,便以身手不凡、下手极其毒辣而著称。去年年底,他一人单枪匹马,在身中六刀的情况下干掉了东义的吉米以及他的九个保镖。自此之后,廖杰一战成名,威震铜锣湾,成为了洪兴内炙手可热的一位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