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士兵察觉到两人恶战,各自冲上来护主,在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混乱杀场,沓沓马蹄声犹如魔鬼之舞,不知多少人倒在血泊中再也无法站起。
昆州王府亲卫拼死护卫,将尉戈周围包得铁桶似的,郑穆策马巡视四周,很快发现马车踪迹。保护尉戈的人多了,马车周围自然就薄弱许多。
郑穆一夹马腹,飞快冲过去。
尉戈见状惊道:“不好,快去保护世子。”
众亲卫听见了却也抽不开身,和安阳郡王府的亲卫正酣战不休。
驾马车的车夫也知不好,但无论如何扬鞭,总不及上好战马的速度,很快被追上。郑穆内力吞吐,两刀出去,就解决六个护卫。马车夫临死前凄厉地大喊,不知哪里生出力气,双手抓着刀锋不放,鲜血淋漓。
郑穆用力一抖,索性将他双手砍下。
此时车帘忽然一掀,露出舒仪的身影,她将世子拦在身后,抬头直视他。
“让开。”郑穆冷冷道。
舒仪没有说话,手腕一翻,一根极细的黑丝索已经被内力催动。
这是准备动手的信号。
看到她的举动,郑穆绷着脸,胸口怒海翻腾——这手镯还是他费尽心思找来,没想到居然有一日也会用到他的身上。
他冷笑出刀。
刀锋划过空气发出嗡嗡的震颤,在刺入车厢时却被阻挡,极细的黑索缠上来,挡住攻势。
这一攻一守两人都不陌生,以前喂招演练过不知多少次。
正是这样的过招才令人心惊胆战。
舒仪自知底细,不可能真正阻挡住他。
五六招过后,她已落在下风,险象环生,车厢狭小不容躲避,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又一刀被她挡下,手腕上却剧痛如绞,崩的细微想了一声,她心道不妙,果然,下一刻手中的黑丝索就断裂开。
郑穆厉声道:“滚开。”
随着话音落下,刀锋已经逼近。
舒仪心脏砰砰地急跳,一生之中最危机的时刻已经来到,她脸色发白,下意识空手去格挡。
陌刀带起的罡风将车帘一斩而断,舒仪两手迎上,虽有内力护持,剧痛仍是不可避免。她眼前一黑,泪水从眼角沁落,砰的一下身体栽倒。
身后的世子露了出来,到底还是孩童,哇的张嘴大哭。
郑穆胸口一阵阵疼,看到舒仪双手是血倒在车厢里,戾气突然充斥在身体里乱窜,这一瞬他没有动作,闭了闭眼,身体里的怒意和剧痛仍没有消散,反而像火焰一般,几乎将他血液也要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