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口也上了药。用的是极好的金疮药。
伤本就不严重,这会儿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
只是手上那细小的划伤着实碍眼。
谢怀琛现在握着她的手力道都比平常轻柔许多,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
沈鸢努力平复心绪后摇摇头,看似咬着牙关怯怯的,实则咬牙切齿:“砚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谢怀琛顿时眉心轻拧,说起这个他还心有余悸:“我以为你会在浅滩处上岸,
先派人去下游找你,耽搁了一些时间。后来才打听到你被这边的村民所救。”
他说罢叹了口气,语气有几分责备之意:“青荷,你以后还是要当心些。”
想了想,又不忍苛责:“罢了,以后少去这种地方,就算去你也得寸步不离跟着我。”
沈鸢乖乖点头答应,神情怔愣,呆若木鸡。
谢怀琛只当她是吓着了:“起来一起去用晚膳吧。”
说罢便温柔地帮这只木鸡穿衣穿鞋。
心想宫里的娘娘们在寝殿里平地摔个跤,都能严重得大晚上差人叫父皇。
青荷现在遇到这么大的事,不仅没怨他疏忽,半天找不着人,还一句苦话都不说。
哭完就这么闷着不吭声。
这姑娘太懂事了,让他愈加心疼。
沈鸢现在单纯只是人傻了。
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连续两次都被送回来,她只觉得毛骨悚然。
世上哪怕有鬼,也没道理一直盯着她啊。自已有何特别之处?
沈鸢看着眼前俊雅矜贵的谢怀琛。自已不特别,可这男人好像很特别呀。
想到砚之曾经说过他的仇家可能一直盯着他们,难道跟他的仇家有关。
可他的仇家脑子有病啊。天天关心自已仇人的小妾跑没跑。
刚跑掉就跟鬼一样阴魂不散,还特意给人家送回来么?
沈鸢不清楚谢怀琛身份,又对这种阴谋诡计认知不够。
就这脑袋瓜子,死活想不通!
但不妨碍她好奇问问:“砚之,真的需要麻烦你一直派人保护我么。你的仇家有这么厉害?比鬼还可怕么。”
谢怀琛给她穿鞋的动作一顿,正好躬着身,沈鸢看不到他眉眼间倏然凝聚的阴云。
从古至今的政治斗争都是极其阴暗残忍的,他真不希望沈鸢受到惊吓和伤害。
谢怀琛起身坐到榻上,轻轻揽着沈鸢,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杀伐果断的魄力:“人心比鬼怪更可怕。
敌人要对付我,自然会利用我最在意的人和事。他们已经知道你的存在,我断不能让他们有机可趁伤害你。”
沈鸢眉毛快拧成毛毛虫。
那应该不是他的仇家干的吧。不然对方明明有机会将自已抓走威胁砚之,干嘛还要把自已平平安安送回来。
难道自已被下了蛊毒之类的东西?
沈鸢虽然也想说自已学艺不精,但自信若是真中了什么毒,她不会毫无所觉。
绞尽脑汁想不明白,肚子倒是开始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