垅少笑了笑,说:“雪晴确实可以,只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讲完,他转过身去不看我说:“牛根,我不能让雪晴为你做很危险的事情,这个,你能懂吗”
我看着他的后背,小声说道:“我懂。”
垅少说懂了就行,接着,他说:“我对你的照顾也算尽心了,现在你留下来我的手下都不赞同,我也只能放手了。你走吧,从今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那个四月天酒吧的看场权,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作为你的补偿,送给你了。即刻开始,你的生死,与我无关了。”
听到垅少说这番话,我觉得天都要塌了,我望着垅少,他的背影是那么的绝然,一如他不容置疑的决定。
现在的我是八面受敌,少了垅少的保护,我已无路可走了,等待我的也只是死路一条了。
失去了垅少的保护,自己身处险境倒也无所谓,可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我妹妹,我再也保护不了她了,这下我又让妹妹置身于危险当中来了。
想到这些,于是我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了,乞求的说道:“垅少,我会好好的为您效力的,求求您别扔下我。”
垅少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我说:“牛根,你还是不懂吗?凭我是个男人这一点,我就不能收留你!”
我脚一歪差点摔在地上,真想不到垅少会说这种话。心里不由得一酸,看来这个雪晴,还真是个祸水。我能责怪她吗?要不是她,我有可能成了没手没脚的残疾,只怪自己命太苦了……
垅少把一张银行卡交了给我,说这是存钱给我妹看病的卡,我战战兢兢的接过银行卡,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垅少语气突然变冷,说:“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我可怜怜巴巴的说:“垅少,我没有想求您继续收留我,四月天酒吧我也不想要,我只想求垅少能保全我妹和小美姐,我的生死我不在乎了,但我妹和小美姐她俩是无辜的。”
垅少说:“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她们两个人的,那四月天酒吧,还是交给你,就这么定,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我苦闷的笑了笑,现在垅少再也不保护我了,那四月天酒吧给了我,相当于一个空壳子,那以后可能会变得更加棘手……
我说了声谢谢,头重脚轻的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当我走到拐角处时,雪晴正站在那里,她看着我,说道:“恨我吗?”
我憋了一口气,说:“不恨你,只恨我自己命不好。”,可我还是忍住不住的说:“雪晴姐,你今天如果不说这种话,你愿意让我解释的话,垅少也许就不会赶我走了。可能你觉得我这样说很不男人,但是,你永远都不明白,我一个为讨生活苦苦挣扎的无名小卒,是多看重垅少给的机会,是多么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一切,有多担心害怕会失去这一切,可我不是你们,我山穷水尽,摔倒了,就难爬起来了。”
说完,我笑了笑,说:“不说了,多说也有没用。”然后,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那朵红玫瑰,说:“恭喜你!如愿以偿了。”
我跟雪晴说恭喜她如愿以偿,她秀眉微蹙,咬了咬嘴唇,说:“祝你走运。”
我心里觉得好笑,我都走到悬崖边上了,等待我的就是死路一条了。
走运?走什么远,再往前走点就是粉身碎骨了。这可是霉运呀!
强压着自己那些繁杂的思路,我从雪晴身边走过,匆匆走下楼去,出了水玲珑,我看到裘劲天站在他的车子旁,正低着头吸着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朝他走了过去,勉强挤了点笑容,说:“劲天哥,能带我一程吗?”
裘劲天望着我,猛吸了一口烟,再把烟扔了,一本正经的说:“兄弟,不好意思,对不起。”
我心里特别难受。我晓得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最忠心于垅少,垅少抛弃了我,他和其他兄弟们一定会离开四月天酒吧。我觉得心很沉,便自己点了根烟,说道:“得到又失去了这种感觉犹如从天堂到地狱,太让人难受了。”
想着从林月清到垅少。从张昆到裘劲天,他们都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没留着任何的痕迹,他们都是随性拉了我一把,再把我丢弃,我从地上去了云霄,又从空中掉落入谷底,真是可怜啊,同时也太可笑了。
裘劲天说:“走吧,送你一下。”
我没有说话,坐上了他的车,想着今天晚宴就不用请了,这样好,少了一笔开销。
车上寂寞无声,快到四月天酒吧门口时,裘劲天忽然开口说:“昨天是垅少通知雪晴说你有麻烦的。”
我震惊到了,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只是叽叽哇哇的说着这件事,也不管我听不听得到。
垅少原来一直都派人监视荣浩宣。当他晓得荣浩宣绑了江晓美引诱我过去的事,垅少就打算让人去救我,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把这件事告诉雪晴,并故意说他不想救我。
那垅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试探雪晴会不会为了救我而不顾他的感受,垅少没想到雪晴真的去了,这可让垅少心里很失望,昨天雪晴回来后,俩人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大吵了一架,雪晴一气之下就说要离开水玲珑。
这就是为什么垅少的俩个贴心手下要动我的原因,在他们的眼中,雪晴就是他们的嫂子,还有最重要一点是,她是垅少爷不可缺少的得力干将,谁也不愿意把雪晴从垅少手中抢走,,垅少的手下是这么想的,垅少想的同样如此。
说完,裘劲天回头看了我一眼,说:“牛根,你不知道雪晴的作用和能力,更不会晓得垅少他们为什么不留你了。”
我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但我突然觉得雪晴很可怜。我看着车窗外,说:“你们总说她有多牛逼。垅少把她看得很重要,但我没有发现到一个人说有多在乎她这个人。可能在你们的眼中,她被垅少需要就是她存在的唯一价值,可她是一个女人,在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里,她需要的不是有人说她多厉害。她真正需要的是有人真心的关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