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鸠好了,你先出去,莫让人怀疑。”白问安欲接过她手里苏绵绵的画。
秦关鸠一把合上画卷,她蹙着眉头道:“问安师兄,殿下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怪我?”
白问安只觉这世上怎会有人忍心责怪秦关鸠这般良善的女子,他小声的道:“殿下定然不会的,他一定明白你的好。”
秦关鸠顿红了眼圈,她死死捏着苏绵绵的画,有些的挣扎:“不行,我不能这样做,这是不对的……”
白问安心头顿恼起未曾谋面的苏绵绵来。
他冷着脸喝斥了声:“一个小乞丐,岂能同你相较?这样惯使手段的小姑娘,我见得过了,说实话,她简直不配进麓山女院,更不配让师父看到她的画!”
秦关鸠摇摇欲坠,很是难过的模样。
白问安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画卷,二话不说大手一撕,就将苏绵绵的画撕成几张碎片,尔后还揉成一团,扔到了内室废纸堆里。
“问安师兄,你干什么?”秦关鸠惊呼一声,她吃惊地看着他。
白问安那股子倔脾气一上来,翻出刚才自己作的那画,冷笑一声道:“我本是为帮你讨好她,如今这样的小人,如此辱你,我绝不能容忍她进女院!”
边说。他还边将自己的画插到桌案上的画桶里,这下直接毁了苏绵绵的画,除去了她的名字。
秦关鸠心头冷笑,不过她脸上带出娇弱的无措来。
“问安师兄,我……我……”她欲语泪先流,真真让人怜惜。
白问安呼出口气:“关鸠,你先出去,这里不是你能进来的。”
秦关鸠只得点头,提着裙摆转身出去了。
白问安看着面前一堆画作,又看了看废纸堆里的,虽是觉得良心上说不过去。但一想到秦关鸠的无助可怜,他又安慰自己,没有做错!
浑然不晓得自个画卷被毁看的苏绵绵,此时正襟危坐在古琴面前,她从西席先生那晓得自己没有声乐的天赋,故而规规矩矩地弹了首最简单的曲子。
那曲子,是府中古琴先生给她挑的,节奏轻快的小调,大街小巷很多小孩都会唱的。
果不其然,苏绵绵古琴这一门,得了个不上不下的乙。
出了古琴室,她又赶往手谈室。这一次的考核,是前来考核的姑娘间两两对弈,胜了自然最好,若是败了,但可堪造就,先生也会过的。
和苏绵绵对弈的姑娘。不巧正是最开始考修仪调香的那位姑娘。
苏绵绵对那股子的苦橙花香印象深刻,所以对这姑娘便多了几分好感。
她笑着打了个招呼:“我叫苏绵绵,住在九皇子府,你呢?”
那姑娘比苏绵绵要大几岁,眉目浅淡如水。可见性子是个温婉的,她虽诧异苏绵绵竟住在皇子府,不过还是礼貌回道:“我叫曲染,从容州来。”
苏绵绵点头,她小手虚引。客套的道:“你先吧。”
曲染微微一笑:“你年纪比我小,还是你先落子。”
如此,苏绵绵便不客气了,她执白子,当先落天元,曲染不动如山,秀挺的打直背脊,跟着落子。
苏绵绵对手谈,其实下着觉得头晕,她不擅这种要花心思的布局。好在她这一门,并不需要非得甲不可,便随意下着。
可曲染却是个中好手,仅仅一刻钟,苏绵绵就败下阵来,先生站出来看的时候。她窘窘的不好意思起来。
最后,自然曲染得了甲,苏绵绵只得了个丙,那看考的先生看着苏绵绵不断摇头。
苏绵绵几乎落荒而逃地出了棋室,曲染落后一步,她见这小姑娘天真无邪的紧。心头好笑。
碎玉给苏绵绵擦了擦汗,苏绵绵拍了拍小胸口:“碎玉,手谈先生约莫觉得我是朽木了,不可雕。”
碎玉只是笑,并不吭声。
曲染在后面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在苏绵绵看过来之时,淡淡的道:“尺有长短,寸有所长,苏姑娘靠修仪的时候就很出色,何须妄自菲薄。”
苏绵绵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略尴尬的道:“碰巧了,碰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