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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九同年,人都成亲孩子都快怀上了!”柏峻叹气。
说起二伯家与弟弟同岁的堂弟的婚事,柏良心里冷嗤。
二伯家的堂兄弟一向巴结大堂兄,两大家子的男娃都靠吸大姐的血成亲,有啥好羡慕的!
提起那两家堂兄弟,他就来气,“我不管,反正慧儿的亲事一定不能跟大姐一样。”
再说,白云岭不娶共妻的规矩都好几十年了,没得日子越过越回去,把自家闺女给去更深山里当共妻,伺候兄弟好几个,三伯的棺材板估计都盖不住了!
柏良时不时偷瞄一眼老爹,根据脸色揣摩心思,见他爹只顾掏烟叶灰,试探道:“大堂哥来,除了告状还说啥了?”
就那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他不信大张旗鼓来就为了说他几句。
“唉!”柏峻深深叹一口气,没应话,倒是盯着二儿子慎重道:“你觉得现在彻底掰开,阿苍有几成胜算?”
柏良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明白他爹说的是主事人争抢一事,拍着大腿直摇头。
好半响,只把他爹看得要抽人,才摇头晃脑笃定道:“胜不胜算的我不知道,但我确定,即使大堂哥成了主事人也当不了几天。”
真以为当山里寨子的主事人是啥好事儿呢?
耍威风是能耍那么几天,可谁也不是傻子!
大家都听你的话,你得有东西有能耐,像他三伯,识字会算,武艺好,在怀安县人脉广,他出面半个啥事儿,多的是人给面子。
现在轮到堂弟阿苍,就三叔留的那些个人情,够用一辈子,要他说,阿苍不当主事人,日子滋润自个儿还轻松哩!
就大堂兄那三板斧,也就能在岭上吆五喝六耍威风,出去了谁卖他面子啊!
没见这次卖野物都是自己苦哈哈蹲草市么,连粮店小二都不鸟他!
“你以为我这次不买米粮回来是为啥,就为了不让他沾光。”柏良撇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光会忽悠岭上没见识的傻子。”
“他要当了主事人,要不了几个月这些傻子也会清醒。”
山外的事不大知晓,但好赖总分得清吧!
跟着大堂哥,野物卖不上价,三五天的功夫还卖不完,吃不到价格实惠还颗粒饱满的米粮,那些人就知道谁好谁赖了。
二儿子说的这些,柏峻早就清楚,他一直和稀泥没让兄弟两相争摆在明面上,就是为了给大房的孩子一个退路。
都是他亲侄子,彻底闹僵,只有坏处,说不得日后大房二房的人都难在岭上立足。
而且,归根结底都是柏姓,这样闹,只会让别人觉得柏家兄弟不和,三哥好不容易累起来的威望彻底坍塌,对柏姓几家都没好处!
见他爹愁眉不展,柏良无语,劝道:“爹,你别再插手了,我看阿苍成亲这段时日做的就很好。”
砍木桩养菌子成不成的不说,就给春水撑腰断魂这事儿,足够他在十里八寨打出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