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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夫道:“就馋这一口罢了,老朽喝酒从不贪杯。”
柳柒揶揄道:“去年除夕宴上孟大夫也是这样说的,后来晚上守岁时您却醉得不省人事了,还是柳逢把您扛回屋的。”
孟大夫顿了顿,旋即辩驳道:“京城的酒太烈,不如这竹叶青温和,老朽今年必不可能再醉!”
夕妃慈道:“干坐着委实有些无聊,听说你们这些豪门勋贵都喜爱骨牌,不如咱们今晚玩骨牌如何?”
朱岩道:“这个提议不错!”
柳逢笑道:“往年守岁都凑不出一桌玩骨牌的人,今年倒是绰绰有余。”
云时卿看向身边之人,温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以后岁岁年年都如今日这般热闹。”
一番话毕,陈小果已经斟好了酒,他举起酒杯道:“来来来,闲话莫说,喝酒喝酒!”
杯盏互碰的清脆声响回荡在暖厅内,众人不约而同地饮尽杯中的琼浆,继而落座用膳。
屋内欢笑声不断,棠儿躺在摇篮床内蹬着腿,时不时咿呀一声以示存在。
除夕宴结束后,朱岩依照大家的喜好点茶解腻,而柳逢则回到房内取来了三十二扇象牙牌,将它们清理一通后规规整整摞在桌台上。
玩骨牌的确可以驱散睡意,柳柒此刻刚吃完药,没多少兴致上桌,便抱着棠儿在一旁观看,司不忧、陈小果以及云时卿各坐一方,依次取了牌。
陈小果是个新手,正是上瘾时,但出牌时老是喂了另两家,朱岩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便小声提醒道:“再摸一张牌。”
见司不忧出了天地分,忙撺掇陈小果跟一个恨点不到头,云时卿当即接了锦屏,陈小果在朱岩的提醒下掷出不遇,云时卿当仁不让,掷了四红沉。
牙牌若不行令,兴致要少一半,不过今晚有陈小果这位喂牌猛将,即使不行令也能得趣。
柳柒抱着棠儿走到陈小果身后瞧了一眼,出声提醒道:“双三搭两幺儿。”
陈小果盯着牌看了几息,恍然大悟般叫了一声:“哎呀!还真是!”
然而他刚一出牌,司不忧就用梅花配了长二,直接被云时卿的锦屏六幺截胡,陈小果愣在当下,咬牙道:“好哇,公子看似在帮我,实则是为了让你夫君赢牌!”
柳柒也愣了愣,笑道:“我本意并非如此。”
陈小果含泪掏了银钱,嚷嚷道:“再来再来,今晚谁也别想从贫道手里再赢半个子儿!”
几人轮番上阵,陈小果最后输得一干二净,他虽一直在埋怨,可眼底的喜色却是藏不住。
柳柒因受余毒滋扰极其嗜睡,熬到亥正便困乏难当了。云时卿见状,遂带着他和棠儿回到寝室内,柔声说道:“柒郎,睡觉罢。”
柳柒摇了摇头:“我还不困,晚些再睡。”
云时卿道:“不用守岁了,你的身体要紧。”
柳柒轻手轻脚地把棠儿放在榻上,旋即拉过云时卿的手,让他坐了下来:“那你陪我说会儿话吧,我熬到子时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