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云栖迟垂下眼眸,棱角分明的脸上俱是风情,“自然是折磨人的了。”
水滴也没问他想要折磨谁:“有。”
“哦?”
云栖迟来了兴趣,半支着脑袋看着手腕上的水滴:“有什么办法?”
“天下之水,皆为我所用。”水滴声音还是那么平淡,“包括血液。”
云栖迟嘴角上扬,眸光一闪。
他想起来了之前水行时惩罚许少幽的那次,虽然他昏迷之后的事情不知道,但以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些也能推测出来了。
没有任何外伤,突然倒地,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挤压着,丝丝血迹从毛孔之中渗透出来。
“怎么了?”
云栖迟久久没有说完,缠在他手腕上的水滴没忍住开口问道。
“没什么。”
“嗯?”
不理会水滴的疑惑不解,云栖迟在对方身上落下了一个轻飘飘的吻,以及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放心吧,不会有人带走你的。”
他说完之后就垂下了手,宽大的袖子把水滴遮得严严实实。肩头的那些触手也被收了回去,看起来有些委委屈屈。
雪落有声,云栖迟打开了紧闭着的窗户,一股凌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飞了进来,冲淡了房间里的烟味儿。
他极目远眺,脸上冷漠无情。
水滴不是一般的水,联想到和水行时差不多的招数,恐怕也是从国师府出来的。
出现在护国寺是因为被遗弃了吗?还是被人不小心丢在了那里?
云栖迟紧抿着唇,饱满的唇珠被压了一下。
不管是谁,都别想把他的东西拿走,就连无法抗衡的国师也不可以。
他心里想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了一抹别扭的表情,只不过转瞬即逝。
“小心得了风寒。”
水滴的视线被宽大的衣袖遮挡,但并不代表它没了别的视线。
寒风凛冽,它忍不住开口:“生病了要吃药的。”
它说完之后就想起来了两个人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染了风寒的小孩子不肯喝药。哪怕最后自己帮他渡过了,对方还是要把一小碟蜜饯吃完。
“只是吹了一下而已。”
云栖迟半关上窗户,房间里燃烧的炭块会发出一些难闻的味道,他不太喜欢。
“快回去了。”
他说道,长发宛如牢笼,把自己锁在了一小片天地之中。
顾尽时没有来找他,恐怕是因为许少幽并没有找对方告状。云栖迟倒也乐得清闲。
自从之前他们被漠北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之后,顾尽时也懒得训练他们,直接自己上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