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迟坐在首位,他侧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眉眼弯弯:“我无心于此。”
“清渺愚笨,不知王爷又怎么笃定他能做个明君。”淑妃叹了一口气,她未尝没有动心,但她并不了解闲王,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看上自己的儿子。
而云栖迟的回答也是让她没想到,像是把这个皇位当成了过家家似的。
“直觉。”云栖迟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一句直觉让淑妃顿时哑了声。
但她的担忧却不止这些,刚想开口继续询问,对方就直截了当地说道:“关于云渐燃和皇后本王自然会处理好,娘娘不必担忧。”
得到这个保证之后,淑妃思索了片刻。谁不想一人一下万人之上?她咬咬牙,然后答应了云栖迟。
“好,清渺我会亲自教导。”云栖迟笑着说道,一双美到惊心动魄的眼眸望向了在一旁认真听他们说话的云清渺。
对方虽然才八岁,但也知道两个大人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要让自己做皇帝,就想父皇那么威武。
“清渺,跟着七哥可要更加用功。”淑妃笑着说道,毕竟她们母子俩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云栖迟向来是说话算话,他让人送走淑妃母子之后便迅速地解决了还被困在冷宫的云渐燃和皇后。
站在冷宫的那颗枯树下,云栖迟抬首望着夜空的一轮明月:“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囚禁多日的云渐燃早就没有往日里的贵气和威严了,样子看上去竟是如果衰老了几十岁。
他知道云栖迟为什么突然会过来,临死之际云渐燃的心倒是平和了:“冷宫。”
“不。”云栖迟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对方。
他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衣袍,和平日里的白衣多了几分温暖:“这里是母亲死去的地方。”
云渐燃一愣,这才想起来。之前棠贵人被贬到冷宫,原来是这里。他亲自在这个冷宫关了几天,也算是感同身受了。
云栖迟说话这一句之后脸上的神色就倦了,看样子是不想再和对方掰扯了。他走到石桌旁边低头倒了两杯酒,一杯举起来一饮而尽,另一边撒到了那颗枯树下。
“独吟,交给你了。”
剑起,锋利的剑刃倒映出夜空的寒月。冷气瞬间席卷全身,猩红的血液喷溅而出,落在地上和枯树下的酒痕重叠。
一双明显不再年轻的眼眸直对着夜空,毫无神色的瞳孔再次映出了一轮寒月。
翌日,皇上因重病驾崩的消息传了出去,举国大哀。
云栖迟手拿圣旨,就当所有人以为他要登基的时候,宣旨的太监却口齿清晰地念出来了十四皇子的名字。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安静的金銮殿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想要抗议,但当他站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没几个人附和自己。这时那些还在犹豫的官员才真正地明白了,原来闲王的势力早就渗透到朝堂了。
云栖迟站在龙椅前,一身玄衣。他很少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此时竟然显得面容冷肃气势逼人:“本王行摄政王之权,待新皇足以担大任之时自然会请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