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啥都可以不要,唯一的财富,绝美的脸,不能不要!
韩婵攥着拳头,垂头装死,期盼着吴岁晚说两句就离开,让她顺利完成未轻煦交代的任务,保住自己的脸。
谁想到,未夫人越说越来劲,字字带刺,句句侮辱。
“好妹妹,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也能理解一二。女人里也有贱骨头,像某些烂男人一样,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朝秦暮楚,不三不四。就是花心嘛!不算大毛病!”
“你嫂子我啊!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但也免不了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急上火。你说你不在乎什么名节,跟哪个男人都随便,可是……别人在乎呀!我和你哥哥商量着,再给你寻个婆家,思来想去,可是不好找呢!”
“首先那高门大户你就别想了,人家纳个妾都要清白身子。再看看你这一嫁二嫁,三嫁四嫁都有了吧?有没有婚书、成没成礼的,确实跟过那么多男人,也算嫁了。谁一打听都得啾啾鼻子,富裕些的商户人家都不愿意,识文断字的清白人家也是厌恶得不行。我和你哥哥就是放下脸面,硬把你送给谁家去做妾,话都说不出口!”
“还有……你不止身子不清白,你这口条也跟不上,谁家男人娶个媳妇儿,连知心话都说不了,跟你过的什么意思呢?让你侍候公婆,讨巧的话你也说不出口,哪个老人愿意跟前戳着一根木头桩子呢?再说家里着火了,让你喊个人救火的能耐有没有呀!谁见了你不脑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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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生孩子……你得了那种脏病,生不生的出来还两说呢?你觉得有男人不嫌弃你身子烂歪歪吗?你觉得……你还能生孩子吗?”
“唉呀……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困难的女人。实在不行,只有一条出路,就是到穷乡僻壤,找那个一辈子没讨上婆娘的老光棍说和说和。凭着婵妹妹一张俊脸,还是嫁得出去的……”
“哐当”一声,韩婵的小身板再次摔倒,翻着白眼,气抽了过去。
吴岁晚退后两步,用帕子捂着口鼻,对草乌急声道:“哎呦……妹妹身子不好,快带她回去好好歇着。明日她还有意给我磕头赔罪,你们就细心盯着,让她在自己院子门口,朝主屋的方向磕两个算了。不用到我跟前来,免得污了我的眼睛。”
“哎哎……”
“是是……”
草乌和川乌忍着笑,拖着韩婵就走。
新的未夫人才叫有本事,标准的真人不露相,妥妥是韩小姐的克星。
一向伶牙俐齿的小水心,面对夫人的出彩,都不知怎么夸才好,只会举着大拇指晃来晃去,叨叨着“厉害厉害”。
吴岁晚淡然一笑,如常去厨房掂勺炒菜,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餐食,做起来毫不费力。
小水心夸赞的话说不完,未轻煦添饭动作停不下来。
只有吴岁晚依然沉稳,藏得住心思,也管得住嘴巴。
虽然她很纳闷儿,她对韩婵铺天盖地的恶意从何而来?
即使她的记忆不完整,也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对第三个人有过这般咬牙切齿,怨恨不休。
还有,第一个激起她恶毒一面的人,又是谁呢?
虽然她很疑惑,最近几日,很多不属于杨家村,也没有未轻煦的画面,一帧帧,一幕幕,经过脑海,那么伤悲无助,究竟为了什么?
吴岁晚整日里笑眯眯,做未夫人,做小学徒,做小厨娘,每个身份都尽心尽力。
她在等,只能等,耐心等待谜底揭晓的那一天。
吴岁晚生活安逸,韩婵可就没有那么舒服啦!
着凉受冻还好说,只是那些躲不开的欺凌,逃不掉的侮辱,让韩大美人儿一股急火上头,病倒了!
像从前每一次痛到极致时一样,没人管没人问,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病秧子只会瘫在榻上,口齿不清地念叨:沈长戈……
腊月初一,京城迎来今冬第一场雪,满园枯枝,一夜春风,梨花朵朵。
好像为了补上前半冬的干旱,往后数天,小雪缠绵,洋洋洒洒,日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