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金木被青铜树抓走,过去了整整十天时间,这时已经是中洲队回归东京喰种位面的第三十一天。
正忙碌着的白鸟师傅觉察到金木这边动静似乎有些不对,借着喰种的强化悄悄爬到拷问室的天花板上,等待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被壁虎反复折磨,在Rc细胞抑制剂生效期间不断折断、损坏肢体,又在药效结束后被迫进食使其再生,金木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原本漆黑的头发已经变得苍白而干枯。
看着金木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白鸟此时回想起漫画中的内容,想必他正在和精神世界的神代利世沟通,并回忆着自己的过去,事实也的确如此。
“‘与其去伤害别人,不如成为被别人伤害的人?’你是真的以此为教条而活着的?”
在利世的疑问下,已经从白川有纪那里得到觉悟的金木否认了这一点,不过这的确是他曾经的生活信条,遵循妈妈的嘱咐而活着。
从四岁时就已经失去父亲,虽然已经记不清父亲的外貌,但追寻着父亲曾经读过的书,就会觉得如同在和死去的父亲对话一样,令人感到安心,金木从那时就爱上了读书。
接着是妈妈,她在金木记忆中是一个十分温柔且优秀的人,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务都不会给人添麻烦,无论对谁都十分温柔。
那时的金木每天都期待着妈妈做的晚餐,特别是他最喜爱的汉堡肉,只是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来那种味道了。
“但是,”利世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你的母亲是一位‘温柔而优秀的人’……真的是那样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回应金木的反问,利世将注意力转移到记忆中桌上那装在信封里的纸币,“那钱是什么用的?”
“……那是‘补贴费’啊。”
“给谁的?”
金木的伯母,也就是妈妈的姐姐,死皮赖脸地向同样贫穷的金木家借钱,而他那温柔的母亲无法抛弃伯母。
伯母的丈夫因借债而失去工作,这让金木妈妈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金木从未见过她休息,最终过劳而死……
仅有十岁的金木就这么成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被一直向妈妈借钱的伯母家收养。
本以为伯母是像母亲一样温柔的人,但随着金木一次次考试成绩都超过伯母的儿子,小辈之间的比较被伯母移情到自己和金木母亲的差距上。
面对金木妈妈的低劣感,逐渐转变成了对金木的恶意。渐渐的,那个家不再让人感到舒心,再也没有人会看他一眼。
不再有家人的依靠,金木想到了自己唯一的好友永近英良,他是金木的心灵支柱,只是自己已经变成了喰种……
“感到很寂寞吧,金木君。但是你也有可能失去如此重要的朋友哟,就因为你自己。”
“诶?”
“‘主人’来了哟,一会见咯。”
随着幻觉中利世的消失,壁虎出现在拷问室门口处,只是这次他并没有继续对金木进行肉体折磨,而是带来了一对男女,正是这几天中悄悄帮助过金木的一对恋人,也是万丈数一的同伴。
“彼此深爱的男人和女人!金木先生……要选择杀哪个呢?我就是为了今天才让他们来照顾你的,”壁虎抓着金木的脑袋,疯狂的话语不断从他口中传出,“你认为会有人来救你,所以内心依旧抱有希望吧,你一直都把他们当做恩人看待吧!”
“那么,你选哪个?如果你不选的话,我就把两个人都杀掉好了。”
这一逼迫的举动把金木置于现实中的电车难题之下,如果是原本的金木,大概会因为既无法挣脱束缚,又无法作出选择,而导致两个人都遇害。
但对于如今的金木而言,壁虎这昏招不过是让他彻底越过忍耐的界限,他可以忍受自己被虐待,但无法忍受自己亲近之人在自己面前被伤害。
事实上,凭借二虎流的技巧,人类就能够做到不使用库因克的情况下和喰种战斗,先前的金木不过是在Rc细胞被抑制带来的无力感,和被折磨产生的恐惧中遗忘了这件事情。
愤怒驱使之下,金木使出二虎流金刚型的技巧崩碎困锁自己的束缚,一口从壁虎手臂上撕下血肉,并借着惯性空翻到远处,用自己的赫子将二人放到一边。
“什么…咬…?”
“真是难吃啊,”金木直起身,用手臂擦掉嘴边的血迹,饱含愤怒和暴虐的眼神将壁虎震慑在原地,“味道就像腐烂的死鱼内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