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虹带着资料想回到他的院子里。
空旷的花园里却突然响起一阵突兀的铃声。
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想要看看这位嫂子瞅准时机,到底是给自己安排了怎样一出好戏。
却发现白莺接了一个电话后,情绪便有些崩溃。
他大概也能从那三言两语中拼凑出事实的全部。
一位卧病在床的父亲,一个为了父亲甘愿出卖自己的孝顺女儿。
还有一个,听起来像是已经卷钱跑路了的母亲。
昨晚的虚张声势,已经让盛虹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
如今看来,白莺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单纯一些。
甚至,单纯得有些愚蠢。
他忍不住走上前去,本意是想安慰这个默默流泪的姑娘,说出口的话却没有那么好听。
白莺察觉到来人,默默地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她心情有些烦闷,并不想搭理面前这个性情古怪的小叔子。
“怎么不说话?我把你带出来,你一个人默默在这里哭,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盛虹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在白莺旁边坐下。
他目视前方,一脸平静地说着,“有什么烦恼不如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帮你。”
就在白莺有些心动,想要和身旁的男人商量一下能不能借她点钱的时候。
恶劣的话语再一次在耳旁响起。
“毕竟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说是吧,嫂子。”
盛虹的话语轻飘飘地散入风里,却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让白莺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一次接近奔溃的边缘。
“够了。”
她站起身来,大声地指责着面前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耍着我,很好玩是吗?”
“你到底是有多无聊,难道就没有别的正经事做了吗?”
“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是你哥,你为什么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
白莺拽着盛虹衣服的前襟,大声地控诉着,“那是你的亲人!你怎么可以抛下他一个人离开,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慢慢地,白莺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说盛虹,还是说那个扔下父亲不管的后妈王丹丹。
盛虹只是默默地听着,任凭白莺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在自己身上。
等到白莺气喘吁吁,再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语时。
他轻轻地抬手擦拭着姑娘脸上的泪水,“发泄出来,心情好受点了吗?”
白莺松开了手,退后两步与面前人拉开距离。
她实在有些看不懂面前的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