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沈家那一房向来和梅家走得近,这会儿两家一起受罚,莫不是”
“噤声!”
韩榆竖起耳朵听,心说您还真猜对了。
韩一早已查明,那日对沈绍钧和沈华灿动手的人是梅达手下,之所以混入沈家,却是由沈族老的妻子与嫡次子收买了沈家的小厮,在当天以行凶之人代之。
先支走孙管家,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祖孙二人。
可惜那天韩榆在场,孙管家又及时反应过来。
永庆帝对两家的惩处,在韩榆看来还是太轻。
可韩榆又深知永庆帝是个软骨头,对势力庞大的世家心存忌惮,甚至是畏惧。
与此同时,他又放不下所谓的制衡之术。
若是处置了梅家,军中多方势力就失去了平衡,这不是永庆帝想要看到的局面。
权衡之下,就有了今天的处置。
何等荒谬?
何等不公!
想必师公得了消息,会彻底对永庆帝失望罢?
“陛下召韩修撰前去御书房,为陛下进讲经史。”
内侍尖细的嗓音唤回韩榆的思绪。
在一众艳羡的目光下,韩榆不紧不慢起身:“微臣遵旨。”
韩榆随内侍行至御书房,纵使是腊月里,仍然出了一身汗。
内
侍先进去通传,片刻后出来:“韩修撰,请吧。”
韩榆入内,恭敬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御书房内燃着炭火,隐约竟透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只是空气里有另一股难言的味道,硬生生盖过香气,让韩榆头脑发胀。
礼毕,韩榆打开内侍备好的书籍,开始进讲经史。
整个过程长达一个时辰,永庆帝不叫停,韩榆就一直说。
说到口干舌燥,嗓子眼冒烟,上头那位才开了尊口。
“韩爱卿,朕还真是小瞧了你。”
永庆帝的目光犹如两座大山,压在韩榆身上。
韩榆心头一凛,低敛的眸子里掀起惊涛骇浪。
“榆哥儿,想什么呢?”
沈华灿的声音打断韩榆的思绪,韩榆回过神,神色如常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在思考晚上回去给家里两个小子出什么题。”
“只是这个?”沈华灿半信半疑,“我看你从御书房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