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一节课就结束了。
“铛铛”声响起,下课时间到。
罗先生提醒两位学生快些换座位,又安排下节课自学,便离开了。
“先生真是,为何要让我坐到讲桌旁边,那样多丢人啊。”
冯宁不满抱怨,手上动作不停,
将东西搬到新座位上。
讲桌旁的那方课桌原本是用来暂时存放学生课业的,以前从未有人坐过。
但以后会成为冯宁的专属位置。
大家眼看着冯宁搬过去,都觉得很新奇,围着他嘻嘻哈哈,看足了热闹。
冯宁本来就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被同窗围在当中,感觉自己就跟猴戏里的那只猴儿一样。
又气又急,一个没忍住,张嘴嚎啕大哭。
同窗都愣住了。
“你怎么还哭了?”
“本来就是你的不对,谁让你上课开小差,先生罚你也是活该。”
“先生对你已经很容忍了好吧,他都没用戒尺敲你呢,你反倒哭上了。”
“哼,瞧给他矫情的!咱们走,留他一个人哭去!”
虚假的友情脆弱得不堪一击,昔日上茅厕都相约同去的好友纷纷作鸟兽散。
冯宁更伤心了。
这下他也顾不上埋怨害他如此的人,趴在桌上嗷嗷哭。
席乐安惊呆了:“我爹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怎么”
韩榆张嘴就来:“说明他不是个好男儿。”
席乐安恍然大悟,一时忘却了先前小伙伴被分走的醋意,转过身说:“他不是好男儿,所以才欺负你,是这样吗?”
后桌眨了眨眼,看看韩榆又看看席乐安,小鸡啄米般点头:“嗯或许?”
韩榆帮袁聪推回桌边摇摇欲坠的书本,胳膊被后桌轻轻戳了下:“榆哥儿,我叫沈华灿。”
韩榆回望过去:“我叫韩榆
。”
席乐安鼓起腮帮子,不甘落后:“我叫席乐安,榆哥儿是我好朋友。”
所以你沈华灿最好离榆哥儿十万八千里远。
可惜沈华灿并未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轻声说:“榆哥儿也是我的好朋友。”
说完,病态苍白的脸上泛起两抹红晕。
他有些害羞,还有些忐忑。
万一榆哥儿只想让席乐安做他的好朋友怎么办?
可是他很喜欢榆哥儿。
自从随祖父搬来镇上,私塾的同窗都不乐意跟他玩,还说他是个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