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啊,谁让你”
尾音轻而淡,散进沉闷的空气里,无人能听见。
趁午饭前,韩榆和韩松在屋檐下排排坐。
两人手里各捧着一本书,正襟危坐,互不干扰。
小白立在韩榆摊开朝上的掌心里,舒展着茎叶,肆意汲取阳光的能量。
微风缕缕,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美好。
直到韩榆看见黄秀兰从正屋出来。
她在正屋待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不知跟齐大妮说了什么,声音极低,像在谈论什么隐秘之事。
单看她傲慢面孔下扭曲的兴奋,
深深的违和感让韩榆脑中警铃大作。
实验体零五,专为战斗而生。
他对危机的感知极强,让他一次又一次避开高级丧尸的偷袭。
韩榆视线凝在书页上,余光却将黄秀兰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逐一分析。
直到她哼着小曲儿走进东屋,唤了声“夫君”后关上房门,韩榆才转回目光。
“在看什么?”
韩榆扭头,便对上韩松似乎洞悉一切的眸子。
“什么在看什么?”韩榆支支吾吾,顾左而言他,“我一直在读书,什么都没看啊。”
韩松扯了下嘴角,似讥似讽。
修长的手指轻点书页,声调四平八稳:“以你诵读的速度,现在该翻到第八页。”
韩榆指腹拨弄,默数了下,随后陷入沉默。
方才他的注意力都在黄秀兰身上,虽口中念念有词,却许久不曾翻页。
以至于读(背)到第八页,书本还停留在第四页上。
韩榆:“”
韩榆头一回觉得,记忆力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文章倒背如流,可不就露了馅。
“咳咳——”韩榆欲盖弥彰地清清嗓子,“二哥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检测自个儿的背书情况。”
韩松睨他一眼,并不言语。
韩榆被他看得心虚,忙不迭转移话题:“二哥,三叔不是也在镇上读书吗?你们回来半月有余,我还从未听三叔读过书呢。”
莫非他习惯默读?
可在韩榆看
来,大声朗读远比默读更便于记忆。
韩松轻描淡写道:“不必管旁人如何,明日我要考校你《大学》的背诵,如有一处错漏,或是又以‘口’字胡乱替代,罚你五张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