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上辈子韩榆六岁才有机会读书,这辈子竟提前了两年。
联想到昨晚正屋的动静,以及今早饭桌上爷奶反常的举动,他隐隐有了猜测。
可惜了二叔二婶的一腔爱子心切,注定要被辜负。
韩松摆开笔墨,不无冷漠地想着。
苗翠云见韩松走后榆哥儿一脸丧气,很是不好意思:“松哥儿这性子真是比他爹还闷!”
萧水容直说无妨,趁机提出让韩松照看韩榆。
苗翠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你放心,我回头就跟松哥儿说,松哥儿也很喜欢榆哥儿,巴不得照看他呢。”
得知此事的韩松:“”
一天很快过去,韩榆大半时间都在屋檐下。
一边跟读,一边陪小白晒太阳。
傍晚时家人回来,吃饭、洗漱,等歇下来天已经黑透了。
韩榆不知时辰,躺在炕上听姐姐们说今日遇到的趣事儿。
等萧水容绣完一面帕子,就催促孩子们上炕歇息。
油灯虽比蜡烛便宜,但能省一点是一点。
姐弟四个也很听话,一溜排躺下,在黑暗中酝酿睡意。
正要睡着,隔壁响起尖锐的爆鸣。
“啊!!!”
“有蛇!有蛇!来人啊,快抓蛇!”
韩宏晔披衣而起,不多时又回来:“几条蛇在正屋的炕上做窝,娘被咬了,大哥去找关大夫,估计要折腾好一会儿,你们先睡。”
韩榆裹紧小被子,无视了外面的嘈杂,在姐姐的陪伴下安
然睡去。
唇畔笑容浅淡,仿佛在做什么美梦。
习惯使然,韩榆素来浅眠。
也就前两日身体不适,才睡得略沉些。
睡梦中,他好几次听见凄厉的惨叫,好似命不久矣。
耳畔是韩兰芸不满的抱怨,韩榆竭力睁开一条缝,试图寻找爹娘的踪影。
寻找无果后,料想应该去了正屋,便翻个身说:“把头蒙起来,就听不见了。”
三姐妹如法炮制,果真有效。
嘴里说两句胡话,又睡死了。
韩榆挠了挠脸,刚要滑进被子里,隔壁又炸起一声。
许是太过聒噪,吵醒了邻居家的狗,那狗开始汪汪叫。
韩榆整个人躲进被子里,蜷成很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