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陈风依旧如昨日一般按部就班地行动着:刷牙、洗脸、享用早餐,然后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对于这位打工一族而言,每日的生活都是如此循环往复,毫无新意可言。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陈风来到传达室,取出一本书开始翻阅。其实并非他对阅读有着浓厚兴趣,而是因为实在无事可做。在工作时间内,他既无法外出,而废品站本身也不过尔尔,早已被他逛了个遍。
终于,漫长的白天过去,下班时刻来临。踏出废品站的那一刻,陈风顿感精神一振!仿佛全身的活力都在这一瞬间被释放出来。
出了废品站锁上大门,陈风骑着自行车拐进一个没人的胡同,取出装着虎皮的麻袋,把它挂在前面大杠上。然后继续骑着自行车往前肖家胡同赶去。
陈风来到赵老头家门口,轻轻叩响那扇略显古朴的房门。须臾,门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正是赵家的大儿媳妇。
她面带微笑地看着陈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亲切。陈风礼貌地点头示意,赵家大儿媳妇热情地邀请道:“陈先生,您来啦,请快进屋吧。”
陈风赶忙谦逊回应:“大嫂,您太客气了,称我先生实在不敢当,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上次匆忙来访,多有冒犯,还不知该怎么称呼您呢?”
赵家大儿媳妇温柔地笑了笑,回答说:“我娘家姓徐,你叫我赵徐氏就好。来吧,别站在门外说话,快进来。”说完,她侧身让开门户。
陈风跟随赵徐氏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一路上,他留意到这个小院虽然简朴,但整洁有序,透着一股宁静的气息。进入屋内,赵徐氏将陈风引领至客厅,并沏好一杯热茶放在桌上,然后对陈风说道:“陈风先生,您先稍坐片刻,我这就去请公公出来。”
陈风连忙点头表示感谢:“好的,您慢走,麻烦了。”待赵徐氏离开后,陈风环顾四周,打量起这间客厅。房间布置简洁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增添了几分文化氛围。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等待着赵老头的到来。
陈风坐在赵家客厅里悠闲地喝着茶,心里暗自思忖:“我不过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居然被人称为‘先生’,实在是有点不习惯啊。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都没被人叫过几次先生呢。”
就在陈风思绪飘飞的时候,赵徐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赵老头走了进来。陈风见状,连忙站起身来,正准备迎上前去,却被赵老头抬起手示意停下,并出声打断道:
“你不必起身,来来来,咱们坐下慢慢聊。说起来也巧,你来得正是时候,狼皮褥子今天中午才刚刚完工,这不,下午你就到了!”
陈风听闻狼皮褥子已经制作完成,心中不禁大喜。紧接着他开口说道:“已经做好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其实我这次前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劳烦老先生您!我最近得到了一张虎皮,希望能请您帮忙处理一下。”
赵老头哈哈大笑道:“我老赵头啊,一辈子只会打猎和制皮子喽!打猎嘛,现在年纪大咯,进不了山啦。不过呢,帮你制皮子你也给了钱,还说什么麻不麻烦的哟!你呀,真是太客气咯!来来来,你把皮子拿出来,让我瞧瞧咋样。”
陈风听言,赶忙把放在脚下的麻袋拎起,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虎皮,说道:“就是这张虎皮,只有脑袋上有三个弹孔,没伤到其他地方,您看行不?”
赵老头接过虎皮,展开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道:“嗯嗯嗯,不错不错,比上次那张狼皮处理得还要好些哩!儿媳妇,快把这张虎皮带下去收好喽!再把做好的狼皮褥子和熊皮拿过来。”
赵徐氏听到公公的话后,小心翼翼地将虎皮叠好,并用双手紧紧抱住它,然后慢慢地出去取其他物品。没过多久,她便带着狼皮褥子和熊皮回到了楼上。
赵老头指着赵徐氏怀里的东西,兴致勃勃地说道:“来,你打开看看怎么样?”
陈风听闻,立即站起身来,从赵徐氏手中接过那些东西,并与她一同将褥子展开。眼前的狼皮褥子制作得非常精美,经过赵徐氏的精心处理,简直就像是一整张完整的狼皮。完全无法想象,这竟然是由五张被打得千疮百孔、如同马蜂窝一般的狼皮拼接而成。
陈风轻轻抚摸着皮子,不禁发出由衷的赞叹:“大娘,您做皮子的手艺真是太厉害了!”
赵徐氏微微一笑,并未多言,但她脸上流露出的满足和自豪却溢于言表。
旁边的赵老头听到陈风夸赞自已儿媳妇不禁喜笑颜开,哈哈大笑道:“我这亲家可是祖祖辈辈都以制皮为生啊!我儿媳妇的手艺自然是精湛无比!依我看呐,她的手艺可不比国营裁缝店的师傅差分毫!”
陈风也随声附和着赵老头的话语,说道:“那是自然,毕竟国营裁缝店的师傅才学习了几年制皮技术呢?又怎能与大娘祖传的手艺相提并论!”
然而,赵徐氏在一旁听着公公和陈风越来越夸张的赞美之词,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出声打断道:“你们就别再夸奖我了,人家国营裁缝店的师傅每天都要和各种各样的皮子打交道,经验十分丰富,我哪里能跟人家相比呀。”
听到赵徐氏的谦虚话陈风和赵老头也不再多说什么,看到外面的天色已晚,夜幕降临,繁星闪烁。陈风也礼貌地提出了告辞,他缓缓起身,拱手向赵老头道别:“赵老先生,时光匆匆,夜色渐浓,我想此刻也该是我离去的时候了。”
赵老头听了陈风辞别的话语,也是微笑着起身回应道:“那也好,时间确实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然后转头看向儿媳妇,轻声吩咐道:“儿媳妇啊,你代我送一下陈风吧。”
赵徐氏闻得公公的指示,乖巧地点头应道:“知道了,爹。”接着她转身面对陈风,微笑着说道:“陈先生,请跟我来。”
陈风微微颔首,表示谢意,随后把上熊皮和狼皮褥子装进麻袋,背起麻袋跟随赵徐氏一同走出房间。陈风推着自行车两人并肩而行,穿过庭院,一路上默默无语,但气氛却显得格外宁静和谐,就这样赵徐氏把陈风一路送出了院门。
来到院门外,见赵徐氏关了院门,陈风看四下漆黑如墨的夜里,也没有人能看清这里,于是把麻袋收进空间,然后骑车潇洒的离开了。
当陈风回到四合院时,夜幕已然降临,院子里弥漫着宁静和温馨的气息。大家都下班归来,各自忙碌着自已的事情。阎阜贵如往常一样,出现在他熟悉的位置上,手持花洒,细心地浇灌着那些花。
陈风将自行车推进门槛后,目光落在阎阜贵身上,带着一丝好奇地问道:“阎老师,听说您昨天去钓鱼啦?收成如何啊?钓到的鱼够全家人饱餐一顿吗?”
阎阜贵听闻陈风的询问,缓缓放下手中的花洒,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陈风身旁,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回答道:“哈哈,昨天运气还不错,钓到了三斤小鱼儿呢!让你三大妈做了一斤,炖了一锅鲜美可口的杂鱼汤。剩下的鱼儿我们腌了起来,慢慢品尝。哪能一口气吃完呢?让孩子们尝点鲜就好喽!”
说罢,阎阜贵似乎想起了什么,拍了拍陈风的肩膀,接着补充道:“对了,剩下的鱼你想要吗?要是喜欢的话,三大爷可不占你便宜,市场价鱼卖四毛钱一斤,我也按这个价卖给你吧。”
陈风真的有点无语了,他一脸无奈地看着阎阜贵,叹了口气说道:“阎老师啊!您可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啊!您知道吗,现在市场上四毛钱一斤的鱼,那可都是一斤以上的大鱼啊!像这些小杂鱼,能卖到三毛一斤就已经很不错了,一般来说都是两毛五分钱一斤而已。”
“您居然还要以四毛钱一斤的价格卖给我,还说不占我便宜?您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响了吧,算盘珠都快飞到我脸上来了!”陈风气鼓鼓地抱怨道。
阎阜贵的脸色微微一红,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但他仍然嘴硬地反驳道:“你不买就算了,干嘛还这么说你三大爷呢?你不懂得品尝美食,根本不知道大鱼和小鱼的味道有什么区别!告诉你吧,小鱼煮汤那才叫鲜美无比呢!你们年轻人啊,就是缺少生活经验,啥都不懂!”
陈风看他还是嘴硬,也不想和他在掰扯下去,不然就没完没了。于是就说道“得得得!阎老师,您的那些小鱼我是不会卖的!您还是留着做美味的杂鱼汤吧!我先回去了,这么晚了,我还没有吃饭呢!就不和您聊了,我先回家做饭了。再见!阎老师!”
说完陈风就推着自行车就跑,不给阎阜贵反应的机会。
阎阜贵看着陈风跑远的身影喃喃自语的说道“哎!又跑了一个!还以为能把那二斤小鱼卖出去呢?现在看了没戏了!算了,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