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片喜庆的红色出神,想起了在青州时哥哥手里窗花的颜色。
腊月二十八,楚霄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他不来扰我了,我便懒懒的躺在床上,从前是不许的,娘亲亦或是曦月总是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现如今没人管我了,我便常常躺到日上三竿,呆呆的躺着,只想躺着,白白耗上一日,以此来打发这些难熬的时光。
腊月二十九,他来看我了,坐在我床边,握住我的手。我想我一定是憔悴且无神的,不然他也不能拿那种眼神看我,那种,看将死之人的悲悯眼神。
这天楚霄命青荷扶我出去走走,我坐在亭里吹着风,真切觉得洛安的风确实是比青州冷上几分的。
四周错落有致的枝条伸展光秃秃的身子着指向天空,就像我一样痴心妄想的想挣脱这四四方方的囚笼。
我茫然的打量着枯败的景象,在寒风里打了个寒颤。
有个侍女在这时递上一杯热茶,我瞥了一眼她的侧脸,觉得有些熟悉。
我之前闹的时候,她好像劝过我什么。
她说的,好像是令我心神恍惚了一会儿的话,只不过那时只想着见楚霄问个明白,有些疯癫听不进去罢了。
即便青荷在一旁站着,我也毫无顾忌的招了招手,将那个侍女唤到我身前来。
就算支开了青荷又如何?总会有人汇报给楚霄我每日的言行。
「你之前,跟我说过话。」
那个侍女点点头,不待我发问,她就自觉的复述一遍:「奴婢是问,姑娘想不想吃糖人。」
糖人?
明明是一句很正常的问话,我却想起来青州的糖人,连带着想起卫凌那张清俊寡白的脸来。
心口微微一窒,我掀起眼皮仔细打量着她,并没有从她那张普通的脸上找到丝毫熟悉的痕迹,她不是我在青州认识的任何人,可又是怎么知道我在青州的那些事呢?
我不傻,她平白无故问我这句话,定是知道我在青州时的往事……我本以为除了楚霄,府上是没人知道的。
冥冥之中,又是谁在暗中窥探我在青州的几个月,原来我自以为的逍遥生活,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登台。
默默叹了口气,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
她显然不是楚霄的人。
风声呼啸灌耳中,我没再看她一眼。
又坐了一会儿,我这才回了房。
我不知道她是谁的人,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又想干什么,我不想去理会,只渴盼着快些过完年去见他们。
谁知,待入了夜,她又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