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想来是江家的报应,莫怨莫恨。
那信上说,万一我们以后不在了,你要活下去。
跳跃的火光在我眸中倒映,灰烬飘散,我心情激动又复杂,不由得长长出一口气。
如今我总能放心,爹娘他们在楚辞手里,是安全的,这是真的。
前几日的时候,我按照约定,去找楚霄,问他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们。
问出这句话,我也觉得好奇,他手上都没人,拿什么给我看?
那时他是怎么说来着,他好像是极为从容淡定,对我说:「快了,快了,再过几天。」
他这番言辞使我心神不安了好一会,我怕他知道了什么。
好在,这封信安定了我的心神,让我明白,爹娘他们还在楚辞手里。
待又平稳的渡过了几日,我那颗好不容易稳住的心脏又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桃娘不见了。
她好比我和楚辞之间通讯的工具,也是做戏的帮手,如今她不见了,算怎么一回事?
一定是出什么意外了。
我再一次去找了楚霄。
抬起手来正要敲门之时,我正听房内传来一句低叹。
「可惜了,他的身手是极为不错的,倒不如一并赐死的好。」
他是谁?什么赐死不赐死的?
像是预见了什么,我一下变得呼吸困难起来,颤抖着手推开门,正看见楚霄慵懒的斜倚在塌上,他的大半张脸遮在阴影中,只模糊显出淡红的唇色。
他一只手放在膝头,另一手在桌上不急不缓的扣着。前头单膝跪着一人,似乎在禀报什么。
那一声声的闷响,也扣动我心弦。
听到推门的动静,他本含着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下子柔了起来。
我一步步向楚霄走过去,他坐正了身子,挥了挥手后,地上的人便无声退下。
他用柔和的目光注视着我。
一时之间,我觉得嘴巴干涩,失去了声音,大脑堵塞成一团,不知该问些什么。
还是他先牵过我的手来,拉我坐在他的膝头。
我在他温热的怀里愣愣的转过头去。
我和他之间,此刻近在咫尺。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眸底看到了一抹破碎的倒影,属于我的倒影。
于是我忍不住眨眨眼,那摇摇欲坠的泪珠便脱离了眼眶,滑落在脸颊上。
他抚摸着我的脊骨,温声言:「婉儿,我带你去看哥哥好不好?」
「为什么……只是看哥哥?」
为什么……他没有说爹爹、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