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住他结实有力的手臂。
「别别别……你起来!我不叫你拿了,不叫你拿了成吗!」
真是的,明明只是让他帮忙捡个纸鸢,怎么他现在还一副被欺负的软弱样子,他又没被怎么样,现在是我被楚辞欺负了才是,我才该委屈。
他固执,沉默,不为所动,仍跪在冰冷的石砖上,我急得跳脚,越想越气,朝他重重哼一声转身就走。
走出几步,我又急急退回去,指着他脑门子戳他光洁的额头,愤愤道:「卫凌,本宫记住你了。」
夜,秉烛,我于烛光迷离中执笔写下此次幻梦。
如今再次梦入前尘我已觉木然,待仔细叠好放进匣中,便回床榻,复又入眠。
竟又是一个前世的旧人啊,没想到躲到了青州,还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睡过去之前,这是我最后一个念头。
「哥哥,你今天去卫家的时候记得与卫家姐姐说一声,就说我与她那弟弟不投眼缘,看了心烦,请他不要再来了。」
江庭慕走到门口一个趔趄,扭着头诧异的看我。
「怎么就不投眼缘了啊?」
我独立在庭院中间,翕动着嘴唇,直到寒风吹得两腮隐隐发痛才语气平淡的回了一句。
「没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他而已。」
江庭慕闷声应下,默默的走了,他不是愚笨的人,他会照做的,且他也知道我如此坚持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理由。
其实我并非讨厌人家,只是……不想再与前世之人接触罢了。
而之所以扯这个谎,我也是为了不让他们知道我又梦见前世这一事为我担心。
呵出几口白白的热气,我将被冻得微红的指尖握进袖子,转身进了屋子。
才拿起矮桌上那只半绣成的锦囊缝了几针,思绪就不知不觉间飘远了,飘到梦中那挂在树上的纸鸢上,飘到那个倔强的跪在石砖上的小侍脸上。
卫凌定也有前世记忆的,不然他不可能一见我就喊我作:「娘娘」。
我低垂着眸子,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而意识到这一点,心底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嘶……」
轻轻痛呼出一声,把针线丢了开来,指尖上也已经沁出细细的血珠。
登时没了心情,正支着下巴神游天外时,忽然听到外头传来扣门声。
这便又见到他了。
看到那袭黑衣,我下意识的退后了半步,随即冷着脸就要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