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间的气氛尤为凝重。
苏怜人手持长剑凝视着前方的元泰之,接下来的争斗只会是疾风骤雨。
苏怜人仿佛早有预料。
她曾和这两人几度交手,可面对敌众我寡的局势,她没有讨好,还身受重伤。
面对如此修为不俗的敌手,苏怜人从未大意,手中的长剑更是捏紧了一分。
于承丞悄然挪步至她的身后,这二人还是如之前那般,对她前后包夹,争斗之时让自己无暇兼顾。
她心中暗骂二人还是如此的无耻,可她没顾及自己身后,之前沈乐说过,她的后背交予他,她相信他。
于承丞看着苏怜人毫不顾忌自己,他很是好奇,以之前同苏怜人交手的情况来看,她谨小慎微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会如此行事。
争斗之中,将后背裸露在敌人的利刃之下,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于承丞看到这一情况,十分疑惑。
心想苏怜人为何这般做?为何敢这般做?难不成她根本不害怕自己的后背会被自己所袭?
她为什么有这般自信?
难不成她有什么手段?还是说有什么人会帮她把这困境给化解?
人?他有些惊疑不定。
他没什么动作,只是陷入感知之中。
周围并没什么动静,别说人,什么也感知不到,如此一来,他更加疑惑了。
他想着追杀苏怜人而来,她的手段招式早就一一领教过,不得不承认她十分的强,要说舍命相搏,不见得自己就能讨到好处。
可在自己两人的袭杀之下,苏怜人自然无法讨得好处,所以瞧着她一个人,他很放心。
可现在他却很是疑惑,从之前追踪到她的行踪便很疑惑。以往每次追踪发现她的行踪之时,她便一直在拼命地奔逃。
此次不然,她没有再逃,而是一直在原地不动,像是等候他们前来一般。
当时他们赶到这时还觉得十分疑惑,直到闻到场间散发的血腥味,以为是她陷入其他争斗脱不开身,才被迫停留此处。
可现在眼下这种情况,他越发是看不懂了,苏怜人竟然就这样后背对着自己,防也不防。
既无他人在场,难不成她真要破罐子破摔?
他熄过这个念头,绝对不可能,在他的印象之中苏怜人就不是个会向生死妥协的主。
那么她到底是何筹谋?
他再次感知一下周围,确无异样,不禁皱了皱眉头。
此时,苏怜人身前的元泰之早已暗自运转真元,只待于承丞一个眼神,他便要朝着苏怜人出手,这是他们二人一路以来早已形成的默契。
可是他等了许久,仍不见圣子于承丞有所表示,只是在那不禁皱眉,他心生疑惑。
他盯着苏怜人,一眨不眨,瞧她也是一脸戒备之色,不知于承丞在顾忌什么。
就在他想向于承丞再次确认之时,便暗叫不好,他瞧见苏怜人剑势一起,长剑争鸣,裹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向他袭来,苏怜人人未动而杀招已至。
可元泰之毕竟老辣,之前他便早已运转真元进行防备,朝着袭来的剑势,一掌劈去。
这一掌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气势,朝着身前的剑势迎了上去,掌风和剑势在他身前爆裂开来,在周遭不停地炸裂,苏怜人和元泰之的衣衫不停被散开的气浪吹拂摆动,苏怜人的一缕发丝在额前飘落。
沈逆隐藏在她的身后,将这一切看得清楚,二人方才仅仅一招,便是如此威势,生死之间,看来双方都是不留余地。
方才对招的一瞬,于承丞朝着元泰之叫道:“动手!”
说罢于承丞取下腰间的长箫,双手抚箫,放到唇间开始吹奏。元泰之则从方才一掌破剑势的情形之中早已回神,他闪身朝着苏怜人的方向袭来。
沈逆并不担心苏怜人此番境况,身前的元泰之虽然境界比之苏怜人高上一筹,可要想瞬间就将她击败,并非这般容易。
他只是好奇地盯着于承丞手抚玉箫的模样,如同驻足而立吟风弄月的翩翩公子,可这是在生死搏杀,倒与此间情形不太应景。
玉箫之中,婉转清音朝着苏怜人的方向袭来,沈逆细听,并无异样。
之前苏怜人与他说过,于承丞善使长箫,能鸣箫迷魂,使闻听者陷入短暂迷魂。现在他瞧见于承丞鸣吹长箫,他站在苏怜人的身后一侧,这些清音自然也全都传入他的耳中,可他却毫无异样。